杜落晨拍了两张结婚照作为官宣照片。沈臣达清空了微博,发了两只布偶娃娃的照片作为结婚官宣。
    两只布偶娃娃,一只是双麻花辫的女娃娃,一只是半斜刘海的男娃娃。
    那双麻花辫的女娃娃一直都是一对。
    微博上讨论疯了,这一对娃娃众说纷纭,可惜没讨论到一半,微博崩了,崩得彻底。
    要说这一对娃娃,杜落晨是再熟悉不过了,从小不离手的一对娃娃。
    大一那年,杜落晨和丁雪朝熟络后,常常到渡樱别墅中做客。
    去得久了,沈历阳和丁芷云叫她当成自己家。
    杜落晨就喜欢自己闲逛起来,他家是真大,统共五层,就按上了电梯,二楼走过,房间像是数不尽般,走廊延伸过。
    她走到尽头,手肘倚着窗户,看着一只展翅的鸟儿打了鸣悠长的声,翱翔过高楼之后,看着入迷,就像追随鸟儿的轨迹看个究竟。
    她推开边上的屋子,屋子里面乱糟糟地摆放着物件,却乱中干净,一尘不染。
    她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这干净的房间捕捉了。
    杜落晨端起桌面上的相框仔细看着,照片上的男子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后是葱葱苍树,风一吹,绿叶簌簌掉落,吹拂他的白衬衣,他的短发。
    他嘴边一抹笑似乎在嘲笑那阵忽如其来的风,满是轻狂张扬的少年感。
    她放下相框,她只觉得丁雪朝和芷云阿姨和历阳叔叔从来没提起过这样一位少年。
    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懂,只想着,真可惜,这么帅的哥哥,在这样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就过世了。
    杜落晨认真将手中的那个绑着双麻花辫的女娃娃放到相框边,像是祭奠般拜了拜。
    哥哥,反正我以后会找对象的,我就把这个女娃娃让给你好了。
    后来,杜落晨被保姆撵出房间了,还神经兮兮地告诉她:“那间房间可是家里的禁忌,你没动里面的东西吧。”
    杜落晨摇了摇头,动了也归位了,还留了点东西。
    那天晚上,杜落晨做了一个梦。相框上的男人,吹动的风,他站在那棵葱葱榕树之前,垂落的榕树须,画面像是相框那样静止的。
    那个少年,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能成为目光的焦点。
    杜落晨一点点走近他,伸手去触碰那不真实的他,猛地头上覆上了温热,抬头一看那只温热的大手正是眼前明媚的少年。
    相框上的男人动了!眼中的温柔像是棉花糖一样,一眼就叫人陷进去了。
    风又吹动起来了,吹落翠绿的叶,吹拂榕树须,隔着一切不真实,让画面更加梦幻。
    睁眼,眼前的梦境中一切消散,杜落晨呆愣地盯着天花板金框的灯,狂跳的心搅动了寂静的黑夜。
    ——
    钥匙锁转的响声,沈臣达倚靠着门,举起手中塑料袋中的菜,目光斜斜地看着杜落晨,嘴角带笑:“老公回来赎罪了。”
    话语一出,闪着走廊的感应灯,光芒在他身后。
    杜落晨好奇,他怎么一笑起来就勾人。
    沈臣达把菜放在茶几上,抱着杜落晨坐到自己腿上,他低哑的声线在耳畔,态度都软了:“老婆,我错了。老婆今晚想吃什么?”
    杜落晨伸手触碰他的脸,还捏了下。
    是真的。
    “红烧肉吧。”
    沈臣达揶揄着笑:“那你再叫一遍?”
    她疑惑道:“红烧肉?”
    “……叫老公。”
    “……你这不是赎罪嘛,还提要求。”
    “不叫的话,做出来的红烧肉都不好吃了。”
    杜落晨想着结婚这几天来,不是拜访双方父母就是补工作,沈臣达在外忙了好几天的工作,她自己做饭,外卖也吃了好几天,对沈臣达做得饭确实馋了。
    杜落晨搂着她的腰,头靠在他肩颈上,柔柔地娇唤了声:“老公——”
    那一声听得沈臣达充血,完了,不想煮饭了想造人。
    ——
    杜落晨的新节目和林茵茵两人主持,访谈明星,以轻快趣味性的调调,询问明星一些官方正经的热度话题。
    在业内林茵茵以直言不讳,犀利刻薄的主持风格知名。而杜落晨温婉大方从容的风格正好作为调和。
    杜落晨观看了许多知名节目作为学习,她要做得最充分的准备就是时时关注娱乐圈内话题热度走向。
    她日常就是逛微博,某乎,某瓣等各种平台查看时时热度讯息。
    最近这段时间的微博热搜版前几位,不是橙橙cp就是广告,铺天盖地的都在关注。
    今天发布了结婚的讯息,微博到现在还崩着。
    她没学到什么,话题热度都是自己,有什么好学的?
    难不成樱桃台想把沈臣达请过去,弄一个披着访谈节目的外衣,林茵茵当灯泡的恋爱节目。
    她等吃晚饭时,看起主持的书籍来,提高自己的主持水平和技巧是要不断累计的,不时开嗓读一段稿子。
    顿时飘香一片浓厚的肉香味,扑鼻的浓郁,好像这份香气钻入肺,就能尝到肉汁鲜美。
    杜落晨甩了甩脑袋,认真又读了几段稿子。
    书本一阖,香味更加的浓郁。
    她溜去厨房。
    沈臣达裹着围裙,鲜红色的小小个围裙裹得人高大:“小落,饿了?”
    “嗯。”杜落晨看着沈臣达的围裙是女士的,她印象里这件围裙是买可乐送的,她自己穿上两侧有余许多,大得套脖的地方得打上个结。
    这件围裙在沈臣达身上却显小了,腰上打了个结,还是露出了一段西服外套。
    赠品围裙做出了个既不是男士,也不是女士的尺寸。
    杜落晨坐在餐椅上,摸起手机想给沈臣达再买一条围裙。
    细想着,他不会以为是,以后都他做饭的意思吧。
    围裙这种东西大了倒是无关紧要,小了,油渍不免溅出。
    沈臣达的衣服不是主办方送的就是造型师定制的,件件价格高昂,沾上一星半点的油渍也就算是毁了。
    她再看了眼那列红色的围裙,中端还开出了一朵鲜艳魅色的花,一股浓郁的老年表情包气息扑面,和沈臣达高大的气质格格不入。
    还是买一个吧。
    杜落晨挑选着围裙,看中了个浅灰色的下单。
    桌上摆满了菜,盘盘色泽鲜艳。
    她盯着沈臣达尝试的一锅新菜,萝卜骨头汤,颜色虽让没有红烧肉鲜艳光泽,可是扑鼻的香气丝毫不输。
    沈臣达盛了一碗递给她。
    她的手控制不住地想动筷尝一尝这汤,奈何沈臣达慢慢悠悠地盛汤,端菜。
    等到沈臣达落座,她拿着筷子,急迫地夹起白萝卜咬上一口,白萝卜被炖得软,很是入味,一口咬下能尝尽骨头汤的肉香和白萝卜的甘甜,丰富的口感在舌尖交融。
    沈臣达眼中带笑问:“白萝卜软吗?”
    她点头夸奖:“嗯!好吃。”
    她喝了口汤,香味四溢,骨头浓浓的香味全在汤中。
    “你的手是怎么长的?为什么都是手,你能做出这么好喝的汤。”
    沈臣达舀动大骨头中的骨髓,笑了,小落很多时候不吝啬夸奖,尤其是吃饭的时候。
    她盛出骨髓趁热递给落晨。
    软嫩的骨髓入口即化,热烫的口感使得味道停留久久不散,直叫人想要一口接着一口吃。
    “小落,你说你爸妈吃这些菜吃得惯吗?”
    林元元和杜信年龄已经大了,比上丁芷云大了一轮多,牙齿也都是假牙了,吃东西偏软糯的容易下咽。
    她觉得有股奇异暖意,好像……
    结婚真和谈恋爱有所区别,如果只是男女朋友,她会自然而然地拒绝沈臣达这样的付出,有点抵触。
    但是如果已经结婚了,对于这样的事情,好像很乐于接受,并且感动。
    两本小红本对于心态的变化也很大。
    也许这就是变成家人的过程吧。
    ——
    吃过饭后,她又坐在臣达腿上看了会书。
    门铃声响,沈臣达点了下她,示意开门。
    她跳下臣达的腿,透着猫眼看见外卖员,她躲在门后,伸个手接外卖,道了声谢。
    大物件卡了一下她开的狭小的门,她又开了段门,才顺利把外卖拿进屋。
    蛋糕!
    诧异地想着,对哦,今天是她生日。
    在悠长的夜中,灯光乍亮,通亮了整个房间,沈臣达换了一身西服。
    杜落晨看着沈臣达换了套正式的衣服,她也去换了一套白色吊带小礼服,是lcsd的特别定制款,收落着身段丰满,婀娜多姿,腰间有一段稀碎的亮片,在灯光下璀璨熠熠。
    她找着镜子,对于这一套衣服有着说不出的喜欢。
    她想着,要是能有杯红酒就好了。
    杜落晨穿着衣服出来时,沈臣达看见的那一刻是惊讶的,从头到尾打量了遍,他拉起落晨的手转了一圈。
    他嘴里呢喃着:“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杜落晨没听清,问了一句:“什么?”
    沈臣达低声笑了:“没什么。小落,很好看。”
    他已经倒好了红酒,递上一杯给杜落晨,他带着小落进屋,将高脚杯搁置在钢琴架上,掀起琴键盖,落座,指尖跳跃,他目不转睛看着杜落晨。
    清透的月光能穿透玻璃窗折射进来,照亮她身上点滴的细闪的衣服,照着她白皙细腻的肌肤,照着她婀娜有致的身段。
    随意的挽发,她倚在硕大黑色钢琴上,指尖掐着高脚杯,高脚杯杯壁贴着唇瓣,艳红的酒滑入喉。
    沈臣达低声笑了,目光转回了琴键,指尖的力度传到了琴键上。
    月行却与人相随。
    ——
    一曲欢快庆祝的生日快乐歌,杜落晨抿了一口红酒,酡红上了脸,像沈臣达这样的人不该被框架限制,他有自己约定俗成的做法在这个世界行走。
    独特的方式宣布结婚的消息,偏偏就该是他最特别的一点吧。
    也许吧,这就是她收到的生日礼物,是沈臣达尊重的询问和她自己的同意。
    在浪漫的夜中跳动的音符尽显俏皮。
    一曲终了,杜落晨又抿了一口酒。
    那一口酒含在嘴中,温热靠近,将酒掠夺了去。他很贪心,在贪婪地吮吸,酒渗过唇角。
    ——
    杜落晨的目光落在这些烛火上。
    沈臣达轻唤:“小落,许愿吧。”
    她仔细想了一阵:“我好像没什么愿望了。你有愿望吗?我生日愿望先借你,等你生日的时候还我一个。”
    沈臣达雄心壮志:“有,三十之前当爸爸。”
    她细想着沈臣达今年都二十八了,他们还在避孕。
    “算了,不借你了,你等你生日再许吧。”
    杜落晨看着蜡烛上二十五的数字,双手阖上,曳动的烛火照亮她柔和的面容,忽明忽暗。
    她闭眼,虔诚地想着,我希望在二十七之前当妈妈。
    两个人一起许愿会更灵验些吧。
    沈臣达嘟囔道:“小气鬼。当时为了隐瞒恋情,你未婚先孕的主意都打出来了。”
    “……”
    他抱怨道:“倒是真结婚了,一点要孩子的打算都没有。”
    ——
    沈臣达洗澡时,她点了一下套子的数量,就剩三个了。她偷偷把放在床头柜第一层仅剩的三个套子,放到了第二层。
    床铺陷下,抽屉拉开,一摸什么都没有。
    她有点心虚,才软的身子又绷着。
    沈臣达皱眉看着那床头柜的抽屉,抱怨:“明明还有三个。”
    他有点躁了,直接把抽屉拉出来了,抽屉一拉出,第二层的抽屉没了阻隔,不开也能直接看到其中。
    沈臣达没带眼镜,看不清其中,看到塑料袋一点发光,想要伸手确认。
    捏住包装袋的声响一响,杜落晨的心都绷起来了。
    他闷声笑了,这东西怎么会跑到下层去呢。
    沈臣达攥了一会,便松开了手。
    他喘着粗气,声音带着隐忍:“小落,找不到了,怎么办?”
    杜落晨有点慌道:“那就不用了。”
    他亲吻低笑:“好,听小落的。”
    手又回到了温暖的被子中,不断攀升的体温。
    ——
    例行结束,杜落晨手指轻柔描绘着沈臣达的眉毛和轮廓。
    她突然嗤笑一声。
    沈臣达问:“怎么了?”
    她轻笑道:“没什么。”
    杜落晨回想起来沈臣达曾经说过对她的第一眼印象是像月亮一样干净柔和的女人。
    杜落晨至今不敢告诉沈臣达,她抬眼看见二楼穿着无袖t恤的沈臣达,第一印象是:卧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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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李白《把酒问月·故人贾淳令予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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