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范诗茵的两张脸

    灰宁州，被贬谪的范希正还在琢磨着怎么给朝廷上奏疏。他发现了边境的安全隐患。灰宁州是西南边境，比较荒凉，人烟少，多瘴气。宋明之间有很大一块三不管地段作为缓冲地段，之前和明国交战的时候，王望旺就选择把部队往前顶，没有把缓冲地段完全让给对方。明国方面当时就有将领提出分兵绕路去打灰宁州，没有被通过。后来王望旺拿空间换时间，这才修筑了一道道防御工事，逐渐消磨对方锐气，在对方以为不可能的时候突然反击致胜。
    范希正正琢磨着呢，王望旺的信到了。范希正看完信，很自然的递给了女儿范诗茵看了。范诗茵看完以后，却惦记着赵嫣然收到的那封信。
    看了王望旺写的信，赵嫣然脸色阴晴不定，一开始有点喜悦，后面被范诗茵一撺掇，脸色又沉下去了。
    撺掇完赵嫣然，范诗茵又回去开解父亲。聊了好半天，范希正的脸色总算由阴转晴。
    如果让王望旺知道了，一定会说范诗茵遵循了“能量守恒定律”。
    ...
    汴州，赵欣怡很快来了，还带着三个皇子和三个公主。
    王望旺悄悄看了一眼屏风，又看着赵欣怡笑笑。
    赵欣怡赶忙介绍了这六个孩子。王望旺都猜到了，这就是皇帝赵烨臻的六个孩子，其中四个都是韦淑宸生的。最大的儿子才十岁，目前还没被立为太子。
    赵烨臻对王望旺说：“讲讲吧，就当给孩子们说故事了。”
    皇帝都这么说了，态度又这么随和，王望旺这下没办法推脱了。实际上，王望旺也没准备做作，只是说话方式比较注意，没有抢话说。也因为王望旺的傲气，别人不想听，他也不屑于说那么多。
    王望旺说：“可以考虑另辟捷径，先提高生产力。粮食够多，都能吃饱了，有问题也不会太大。然后加强思想教育，最好能有点娱乐项目，寓教于乐。这一点不太难，实际上已经开始了，临墨就是成功范例，别的州县已经在学了。在往下阻力就比较大了，官员肯定得分化，需要一批忠实干练的官员和咱们一条心。国家光靠咱们几个咱们几个是不够的。”
    一贯风格，说了一些就停下来让听的人消化思考。
    接着，王望旺说到：“留心人才，注意定向教育。这一点我们有优势，太祖就开了太学，一直坚持到现在。还需要练兵，兵在精而不再多。还要和练兵同步的进行思想教育，这只队伍将是我们施政的助力。”
    赵欣怡眉头一皱，觉得自己的夫君还是说的太多了，涉及的层面也太深。
    王望旺却自顾的继续说：“方法已经说了，要选谁主政，和你一起施政的人是不是我，就是你的事情了。如果要我替你训练新军，还牵扯你放心我带多少兵。”
    赵烨臻依然稳坐钓鱼台，微笑的看着王望旺。其他人都没插话，可见老赵家的子女教育做的不错。
    王望旺也比较满意，大多数时候都能保持冷静的皇帝，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皇帝。
    于是王望旺接着说到：“老规矩可以不变，精锐禁军一半留在汴州，一半分散各地，可以另外拨给我一些条件差的兵训练。三方相互牵制也不错。先说到这里吧？”
    赵烨臻呵呵一笑，说到：“提高生产力是基础，由此多出来的财富是我们目前最大的本钱。靠这些来培养忠于咱们的士大夫和军队。高，真是高！一般人就算想得到，哪里有手段提高生产力呀！”
    王望旺听了以后，很欣赏赵烨臻的倾听能力和总结能力，心里对对方的好感和信心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几位皇子和公主问了王望旺几个问题，又让王望旺讲了个故事。
    三天后，皇帝赵烨臻秘密叫来了赵欣怡和王望旺。这次聊的就进了一步。
    王望旺说：“临墨的北边有一块又窄又长的区域，通过这个区域又是一大块开阔地。这块开阔地是我们和草原部落的缓冲地带。我想在这里试着建一座新城，试验一些新的东西。你肯定舍不得把临墨交给我做实验。”
    赵烨臻这回真的惊讶了，但还是强行稳住，没有说话。想了一会儿，赵烨臻问到：“告诉我，怎么试验。”
    王望旺答：“就是把一些不敢在国内用的想法用出来。这个以后在说了，内容很多。今天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游牧民族的威胁还远不远？”
    这话更是戳到了皇帝赵烨臻的心里。皇帝可以看到很多绝密资料，比如太祖遗训，比如历代皇帝的秘事。宋国的很多资料都预言游牧民族迟早还会袭扰中原。内部资料里还罗列了一些游牧民族杀过来的前兆，皇帝赵烨臻现实中看到了其中一些。
    赵烨臻忍不住问到：“你为什么问这个？你怎么看？”
    王望旺不慌不忙的说：“我们打游牧民族，劳民伤财捞不到多少战利品；游牧民族打我们，是因为战争回报太丰厚。论财富，我们宋国排第一，论军力，就不说了。设想一下，他们随身带着马奶酒和肉干就来了，我们怎么让他们增大成本。只有先打怕他们，然后才谈的上别的。”
    赵烨臻听的心情沉重，心里想的是：会在我有生之年发生吗？希望以后出现游牧民族犯边。不！不能给子孙留下这么大隐患。
    看着皇帝赵烨臻的表情由沉重转为侥幸，又由侥幸转为坚毅，王望旺心里暗自高兴。
    赵烨臻当机立断说到：“我相信你，授你自主招兵的权利。只希望你不要太出格，别引来太大非议。”
    王望旺知道这很犯忌讳，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说到：“不急。我不学孝公和卫鞅，连谈三天三夜太起眼了。我们慢慢谈，你也慢慢想。要么不按我的意思来，我依然给你参谋，如果起用我，请赋予绝对的信任，最起码在一定的时间内给我绝对的信任。”
    赵烨臻再次被震撼，心说：“都是削尖脑袋挤着做官的，他却愿意先等等。他说的很对，用人不疑。”
    于是，赵烨臻说：“这样吧，三天后你再来，还是让欣怡陪着一起进宫。时间还早，我们今天还可以再聊聊。哦，你也欣赏孝公和卫鞅呀。”
    等王望旺走后，赵烨臻又来到了内庵，跟韦淑宸说话：“你的直觉很准，他确实不一般。他既做事，也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的问题，我的担忧，朝臣的阻力。”
    赵烨臻又说了很多，最后实在累了，差点瘫倒。韦淑宸赶快过来扶住了赵烨臻。赵烨臻拉着韦淑宸的手，就这样看着她，也不说话。
    当夜，皇帝赵烨臻没有走，前妻韦淑宸叹息一声。
    宦官还得小心翼翼的封锁消息。
    宦官里有两个熟悉的面孔，杨思勖和高力士。他们俩按王望旺的嘱托早就暗中投靠了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赵烨臻。
    杨思勖和高力士都文武全才，在王望旺的超时代智慧的点播下，两人注意一直很注意赵烨臻的喜好，做事积极，话也少。渐渐的，皇帝赵烨臻对他们俩很信任。最近王望旺来汴州了，他们俩硬是小心谨慎的没敢和王望旺说过话。
    王望旺也很高兴杨思勖和高力士如此给力，只是偶尔见面时悄悄地点个头，眨个眼。
    按制度，公主也是出嫁随夫，王望旺租了一处大宅子。回到住处，王望旺先把漂亮妻子晾在一边，给“内宰相们”讲述了今天和皇帝的对话。
    对于这些内容，大小美女都很感兴趣，听的很认真，全当上课了。
    听完以后，张淳静问到：“为什么你让我们给皇子公主多聊，渗透了那么多内政和游牧民族的问题。却从来不让我们见皇帝呢？直接听你和皇帝对话，机密内容的时候我们退下去就好。这样你也不用多花这么多时间给我们重复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