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大举北伐，以雪前耻

    冬日的严寒渐渐远去，眼看温暖的春天就要来临。杨坚痊愈之后，依旧同往常一样，通宵达旦，废寝忘食的处理朝政，丝毫不敢懈怠。
    御书房内，执勤的内侍宫女已经换了两批，杨坚丝毫未察觉，专心致志的宁神静思，冥想对策，不时的在纸卷上书写内心的想法。
    “陛下，西北战报突厥撤军了。”
    高熲的汇报顿时打断了杨坚的思路。愣神片刻，杨坚随即质疑道。
    “撤军了？就这么走了？”
    “达头可汗带走上万人马，长孙晟又在塞北传出谣言，说铁勒人造反。沙钵略怕军心不稳，只能仓惶撤军。”
    杨坚闻言，瞬间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拿了朕的东西就想开溜，没那么容易。沙钵略，朕定要让你血债血偿，怎么吃下去的，怎么给我吐出来！”
    高熲眼见龙颜大怒，心里盘算了一番，轻声问道：“陛下的意思是，全面反击突厥？”
    杨坚深吸一口气，一脸慨然之色。“说得没错，春日时分召集大军，以雪前耻。六畜咸尽，一扫而空？朕要让突厥人连本带利的偿还，要让沙钵略明白我大隋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主。”
    高熲听闻此言，心潮涌动，兴奋回道：“微臣这就去办。”
    春暖花开之际，突厥人带着从中原洗劫而来的财物和牲畜，兴高采烈地回到大草原。沙钵略神色得意的向可贺敦炫耀自己的战绩。
    眼见妻子眉开眼笑，沙钵略对隋朝军队被动防御，只守不攻被动挨打的战局添油加醋的向千金公主描述一番，夫妻俩对隋朝皇帝的嗤之以鼻溢于言表。
    就在大草原欢歌载舞，热烈庆祝的同时，京城长安，一场声势浩大的战前动员大会正在展开。杨坚下诏大举北伐，隋朝大军云集，复仇心达到极点，将士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嘹亮的声音，回荡在校场，将士们耳边听着讨伐突厥的檄文，心里面慷慨激昂，激动万分。脑中的思绪，不自觉的飘到千里之外的战场，幻想着上阵杀敌，大获全胜的场面。
    “义士愤发，壮夫肆愤，愿取名王之首，思挞单于之背，云归雾集，不可数也。…………东极沧海，西尽流沙，纵百胜之兵，横万里之众，亘朔野之追蹑，望天崖而一扫。”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全军将士热血高涨，喊声震天，杀声震地。杨坚看着底下热血沸腾，士气高涨的将士，更是心潮澎湃。
    “卫王杨爽！”
    “臣弟在。”
    “河间王杨弘、左仆射高颎、内史监虞庆则、上柱国豆卢勣、上柱国窦荣定。”
    “微臣在。”
    “朕命你六人分别担任行军元帅，越过万里长城，分八道出塞逐击突厥。”
    “末将领命。”
    “此战全面出击，定要一鼓作气，拿下突厥。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干掉突厥汗国！”
    “定不负圣上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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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山白道上，年轻元帅披盔带甲领着大军从朔州道，直奔沙钵略可汗的驻地而来。初出茅庐的杨爽，此时正当少年，意气风发。金甲在身，兵符在手，更显年轻将军英姿飒爽。
    行至半路，侦骑回报：“元帅，前方出现大批突厥军队。”
    杨爽思虑片刻，随即吩咐道：“就地安营扎寨，传四位行军总管入账商议大事。”
    “遵命。”
    不多时，众位将领围聚在军帐内，杨爽端坐正中央，率先发话道：“各位总管，我军遭遇突厥主力，沙钵略可汗近在眼前。各位有何破敌之策，尽管明言？”
    朔州总管李兖献计道：“突厥人和我们打了一年仗，敌人进攻，我们防守，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一次倒过来，我们主动进攻，他们肯定意想不到。”
    长史李彻深表赞同。“没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敌人大意轻敌，定然溃败。”
    其余几位将领互相对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话虽如此，可毕竟敌众我寡，怎敌得过突厥主力大军。我们不如先防御，等其他几路兵马到了再做打算。”
    李兖见大多数将领都反对此事，心里有些着急。“此前达奚长儒以两千精骑对阵突厥十万大军，尚且能够凯旋而归。如今我们数万兵马，反倒生了惧意，这是何解？”
    “以少胜多毕竟是特例，为了全军将士的安危，我们还是别冒这个险。”
    李彻深知再讨论下去，必然会少数服从多数，而因此错过良机。趁着主帅还未被说服，义正言辞的劝勉道。
    “元帅，此战陛下志在必得，不容有失。如果被动防守，只怕达不成陛下心愿。唯有主动出击，方有可能大获全胜。”
    杨爽犹豫了一阵，当下决定冒险一试。“李长史身经百战，定是有绝对信心才会如此行事。既然这样，本帅分拨五千精骑给两位将军，向突厥大军发起进攻。”
    “多谢元帅，末将领命。”
    隋军铁骑冲锋陷阵，沙钵略并没有太过在意敌方举动。猛然遭受如此强烈的攻击，没有做好充足准备的突厥大军，瞬间顶不住猛烈攻势，一眨眼便大举溃败。
    眼见大军瞬息间土崩瓦解，沙钵略深感回天无力，败局已定。匆忙间丢盔弃甲，化妆成小兵偷偷逃跑。环顾四周，追兵紧追不舍，沙钵略顾不得许多，专挑草深的地方逃，转眼间便钻进草丛里不见了。
    历尽千辛万苦，担惊受怕逃得隋军铁骑追杀，沙钵略召集起残兵败将一点人数，死去大半。五千铁骑对数万主力，沙钵略这一次大败而归更是颜面扫地，满脸颓丧。
    “大可汗，咱们掳掠来的猪牛羊又被隋军抢了回去，还搭上自家的马牛羊。这原本就闹饥荒才去中原打牙祭，如今闹成这样该如何是好？”
    “老子难道不知道吗，还需要你来提醒？这一仗我们的士兵被隋军消灭的倒也不多，反倒是饿死了不少，真是晦气。”
    “大可汗，此战是咱们太轻敌了。去年隋朝和我突厥军队打了一年，光挨打不还手，突然间被他们这么一反击，还真有些不适应。”
    “没错，老子根本没把隋朝人放在眼里。隋军一向软弱竟然也会主动发起进攻，这一次着了他们的道，下次可就没那么走运了。”
    “大可汗，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生存问题。这肉不够分只能啃骨头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草原遍地是饿殍了。”
    沙钵略发泄完心中的怒气，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峻。举目四望，草原上一片苍凉景象，沙钵略忍不住仰天长叹：“突厥汗国称霸草原，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还没来得及恢复情绪，突然马蹄声渐起，沙钵略有如惊弓之鸟，惶恐的问道：“怎么有马蹄声，隋军打到这来了？”
    “可汗，好像是高宝宁求救的使者。”
    正说着，远处一队快马飞奔过来。“大可汗，辽东告急，还请派兵支援。”
    沙钵略一脸苦相，无奈回道：“本汗现在自身难保，还能顾得了辽东？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