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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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锁在最深处的记忆，就像是一本被微风吹开的厚厚书本，书页在刹那之间翻飞，留下了一阵“朔朔”的清脆响声。
季庭宣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稚嫩的嗓音：
“星河明月，山岳深溪。”
“夜雨乌啼，惊涛鹤唳。”
“秋凉霜霰，寒江沧浪。”
“碧松浅草，梧桐蕉叶。”
......
那个时候，他身边还有个小女孩，她当时唱的也是这首歌！
小女孩的嗓音干净、清澈得就如同山涧清泉，荡漾着晶莹的水波。如果冻般通透的水面，透着光，能清楚地看见水中的鹅卵石，以及灵活摆动的小鱼儿。泉水击石，泠泠作响。
那次的事情之后，他多了一个“救命恩人”——李含儿，所以...…那首歌是李含儿唱的？！
这样的念头一出，季庭宣的眉头立刻隆作了一座小山，他打从心底地抗拒着这样的想法。
既然不是李含儿，那又是谁的歌声在安慰他？那个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女孩要唱歌给自己听？
季庭宣缓缓闭上了双眼，努力回忆着他当时的状态......
眼前一片黑暗，不管他如何睁眼、瞪大了双眼，都是一成不变的黑暗，身上好几处伤口隐隐作痛，烦躁的情绪还夹杂着异常的恐惧，如一团阴云一般，一直压在心头，挥散不去，喘不过气！
名为记忆的“小盒子”终于冲破了那层避障，霎那之间，破碎的回忆相互连接，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慢放、重播。
......
季庭宣有个从小玩到大的小青梅，是邻居家的小女儿。
邻居家的女主人——陆阿姨，是季庭宣母亲的闺蜜，因此，两家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在季庭宣六岁的那年，陆阿姨生了个女儿，也就是季庭宣的小青梅。
然后，季母迫不及待地扯着季不情不愿的庭宣直奔陆阿姨家的别墅。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小姑娘！
软软的，小小的，脆弱又娇憨。她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就跟小葡萄一般，专注地盯着他，就仿佛她的世界中，只有他一个人一般。紧接着，软乎乎的小脸忽然咧开嘴笑了，软萌可爱，像喂了季庭宣一颗糖一般，浑身上下都冒着甜丝丝的味道。
原本平稳的心跳，突然剧烈地涌动，心里膨胀得厉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酝酿。
现在的季庭宣很清楚那样的情绪——保护。
接下来的日子，季庭宣很好地贯彻了这种情绪。他和小姑娘差了六岁，他几乎是看着小姑娘慢慢长大的。但凡小姑娘想要的，他都会竭尽全力捧到她的面前。但凡欺负过小姑娘的，都会陷入无尽的后悔！
小姑娘喜欢迈着小短腿跟在他身后跑，无忧无虑地笑着，小葡萄般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儿，奶声奶气地喊着：“哥哥~哥哥~”。
而那时的季庭宣，也最喜欢这样赖着他的小姑娘！
画面一直播放到现在，全是美好又阳光的，好似一杯冒着泡的甜蜜汽水，打翻在心尖，全然散发着酸酸甜甜的柑橘味道。
在季庭宣十二岁的那年，小姑娘才六岁，故事突然出现了转折，像坐过山车，在冲入云端之后，急转而下，坠入低谷。
他们被绑架了！
两个半大的孩子，落入了恶人的手中，就算季庭宣再聪慧过人，12岁孩子的身体依旧无法与成年人的力量相抗衡。
更何况，暴徒还是三个成年男性。
......
两个小孩被粗鲁地扔进了“小黑屋”中。
幽闭狭小的空间，布了一层厚厚的积灰，角落还有一层破旧不堪的蜘蛛网。房间密闭，蔓延着一股奇异、难闻的味道，是湿冷、潮气的霉味。
小男孩，也就是十二岁的季庭宣，他连忙爬起身，将跌倒在地上的小姑娘抱了起来，替她掸去身上的灰，低声安慰道：“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事实上，任何恐惧、不安的情绪，都不曾在小姑娘的脸上出现过，她脏兮兮如小花猫一般的小脸，立刻扬起灿烂的笑容。
“有季哥哥在，我才不会怕呢~季哥哥也不担心，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小姑娘努力伸长了短短一截的小手，用力地拍了拍季庭宣的头。
奶声奶气的萝莉音，让人莞尔一笑，熨帖得要命！
季庭宣哭笑不得，用拇指替“小花猫”抹去了脸上的灰尘。他揽着怀中的小姑娘，寻了处比较干净的角落坐下。娇软的小姑娘，就这么倚靠在他的怀中。
地上太脏，季庭宣不舍得让小姑娘身上再沾了灰。
即使，经过一番“折腾”，他们两的身上早就已经布满了灰尘。
半梦半醒之间，季庭宣突然觉得怀中一轻。紧接着，脸颊上不停地有东西在磨着，很粗糙，刺刺的感觉，引得胸口阵阵反胃。
季庭宣倏然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平凡的脸。
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男人的左脸处，有一条十几厘米长的疤痕，从眉骨的位置一直连到脸颊的颧骨，弯弯曲曲的，就像有一条蜈蚣在脸上扭动一般。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季庭宣，满目垂涎，带着几分病态的爱恋和占有欲，令人作呕。
季庭宣恶心到不行，目光稍冷，凉飕飕地盯着男人。
虽然只有十二岁，但那双丹凤眼已经初露锋芒，只是缺少时间的沉淀，稍显稚气。即使这样，男人还是被季庭宣的眼神吓了一跳，熟悉的压迫感直逼心头，简直和那个人当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这个孩子的父亲！
也是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人！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给吓住了？！男人瞬间恼羞成怒，想都没想，直接甩手给了季庭宣一个耳光。
打完了之后，男人又愣住了，低着头呆滞地盯着自己的手。
我竟然打了她的儿子？
怎么办？她本来就不喜欢我，如果再让她知道我打了她儿子的话……
她不就——
更厌恶我了吗！
角落里的小姑娘被这道巴掌的声音惊醒，她懵懵懂懂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在看到季庭宣脸上鲜红的掌印时，整个人暴起，如同凶狠的小狮子一般，桃花运染上了一层血红的怒意。
确定“坏人”是蹲在季庭宣对面的陌生男人之后，小姑娘捏紧了拳头，直接向着男人冲了过去。
软软糯糯的小拳头，毫不犹豫地砸向了男人的眼眶。
妈妈说了，这是人们身上的弱点！
除了眼睛以外，还有一个！
“坏人！让你打我哥哥！”，小姑娘余光瞄准了男人两跨之间，趁着男人抱头哀嚎的空隙，狠狠踩了下去。
“啊——”，响彻云霄的哀嚎，说不出的凄厉。
男人一只手捂着腿间的伤口，一只手撑着地面，以极其狼狈、丑陋的姿势趴在地上。
眼见着小姑娘一脸凶狠，怒容未消，抬起腿还想上去“补刀”。
季庭宣：“……”。
他连忙上前，抱起小姑娘就往外跑。在此过程中，还很不小心地踩到了男人撑在地上的手，鞋底还使劲碾了碾。
两人刚逃出“小黑屋”的门，不远处传开了一阵细碎的脚步。
季庭宣心里一紧，踮着脚，抱着小姑娘折回去躲到拐角的角落里。
藏好之后，小姑娘轻轻一蹦，脱开了季庭宣的怀抱。
怀中重量一轻，把季庭宣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想示意小姑娘“安静”，比个“嘘”的手势……
只见小姑娘缩着脑袋，两只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桃花眼安安静静地盯着“小黑屋”门口看。
真是……比他想象的，更懂事、更大胆得多啊！
季庭宣感慨了一下，伸手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无声的安慰。然后，也跟着安安静静地盯着门口的情况看。
小姑娘愣愣地扭过头，盯着季庭宣看了几秒，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不安，奇迹般的消散了。
细碎的脚步由远及近，匆匆忙忙跑来的，是一高一矮的两个成年男子。
看到“小黑屋”里男人的惨状，高子和矮子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刻意的笑声几乎快赶上男人之前的哀嚎声，戏谑的笑颜中充斥着幸灾乐祸。
季庭宣眸光微闪。看来，这些人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啊！
“你们两个废物！还不快点去把那两个孩子找回来？！”，男人身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声音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以及隐忍。
高子和矮子嗤笑了一声，不屑的眼神轻飘飘地带过男人，连门都懒得踏进，直接转身离开。
两人往外走着，谈话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地穿了过来。
“呸！他看不起谁呐！”。
“他居然有脸骂我们废物？！也不知道是谁，被两个半大的孩子打成那个样子……真是笑掉人的大牙喽！”。
“也是我们太废，才会和这么一个废物合作！”，矮子重重咬着“废物”二字，生怕“小黑屋”里的男人听不见似的。
即使看不见男人，但季庭宣还是能想象到，几乎被指着鼻子骂“废物”之后，男人的脸色有多精彩。
窝里斗什么的，最解气了！
季庭宣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稚嫩的嗓音：
“星河明月，山岳深溪。”
“夜雨乌啼，惊涛鹤唳。”
“秋凉霜霰，寒江沧浪。”
“碧松浅草，梧桐蕉叶。”
......
那个时候，他身边还有个小女孩，她当时唱的也是这首歌！
小女孩的嗓音干净、清澈得就如同山涧清泉，荡漾着晶莹的水波。如果冻般通透的水面，透着光，能清楚地看见水中的鹅卵石，以及灵活摆动的小鱼儿。泉水击石，泠泠作响。
那次的事情之后，他多了一个“救命恩人”——李含儿，所以...…那首歌是李含儿唱的？！
这样的念头一出，季庭宣的眉头立刻隆作了一座小山，他打从心底地抗拒着这样的想法。
既然不是李含儿，那又是谁的歌声在安慰他？那个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女孩要唱歌给自己听？
季庭宣缓缓闭上了双眼，努力回忆着他当时的状态......
眼前一片黑暗，不管他如何睁眼、瞪大了双眼，都是一成不变的黑暗，身上好几处伤口隐隐作痛，烦躁的情绪还夹杂着异常的恐惧，如一团阴云一般，一直压在心头，挥散不去，喘不过气！
名为记忆的“小盒子”终于冲破了那层避障，霎那之间，破碎的回忆相互连接，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慢放、重播。
......
季庭宣有个从小玩到大的小青梅，是邻居家的小女儿。
邻居家的女主人——陆阿姨，是季庭宣母亲的闺蜜，因此，两家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在季庭宣六岁的那年，陆阿姨生了个女儿，也就是季庭宣的小青梅。
然后，季母迫不及待地扯着季不情不愿的庭宣直奔陆阿姨家的别墅。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小姑娘！
软软的，小小的，脆弱又娇憨。她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就跟小葡萄一般，专注地盯着他，就仿佛她的世界中，只有他一个人一般。紧接着，软乎乎的小脸忽然咧开嘴笑了，软萌可爱，像喂了季庭宣一颗糖一般，浑身上下都冒着甜丝丝的味道。
原本平稳的心跳，突然剧烈地涌动，心里膨胀得厉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酝酿。
现在的季庭宣很清楚那样的情绪——保护。
接下来的日子，季庭宣很好地贯彻了这种情绪。他和小姑娘差了六岁，他几乎是看着小姑娘慢慢长大的。但凡小姑娘想要的，他都会竭尽全力捧到她的面前。但凡欺负过小姑娘的，都会陷入无尽的后悔！
小姑娘喜欢迈着小短腿跟在他身后跑，无忧无虑地笑着，小葡萄般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儿，奶声奶气地喊着：“哥哥~哥哥~”。
而那时的季庭宣，也最喜欢这样赖着他的小姑娘！
画面一直播放到现在，全是美好又阳光的，好似一杯冒着泡的甜蜜汽水，打翻在心尖，全然散发着酸酸甜甜的柑橘味道。
在季庭宣十二岁的那年，小姑娘才六岁，故事突然出现了转折，像坐过山车，在冲入云端之后，急转而下，坠入低谷。
他们被绑架了！
两个半大的孩子，落入了恶人的手中，就算季庭宣再聪慧过人，12岁孩子的身体依旧无法与成年人的力量相抗衡。
更何况，暴徒还是三个成年男性。
......
两个小孩被粗鲁地扔进了“小黑屋”中。
幽闭狭小的空间，布了一层厚厚的积灰，角落还有一层破旧不堪的蜘蛛网。房间密闭，蔓延着一股奇异、难闻的味道，是湿冷、潮气的霉味。
小男孩，也就是十二岁的季庭宣，他连忙爬起身，将跌倒在地上的小姑娘抱了起来，替她掸去身上的灰，低声安慰道：“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事实上，任何恐惧、不安的情绪，都不曾在小姑娘的脸上出现过，她脏兮兮如小花猫一般的小脸，立刻扬起灿烂的笑容。
“有季哥哥在，我才不会怕呢~季哥哥也不担心，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小姑娘努力伸长了短短一截的小手，用力地拍了拍季庭宣的头。
奶声奶气的萝莉音，让人莞尔一笑，熨帖得要命！
季庭宣哭笑不得，用拇指替“小花猫”抹去了脸上的灰尘。他揽着怀中的小姑娘，寻了处比较干净的角落坐下。娇软的小姑娘，就这么倚靠在他的怀中。
地上太脏，季庭宣不舍得让小姑娘身上再沾了灰。
即使，经过一番“折腾”，他们两的身上早就已经布满了灰尘。
半梦半醒之间，季庭宣突然觉得怀中一轻。紧接着，脸颊上不停地有东西在磨着，很粗糙，刺刺的感觉，引得胸口阵阵反胃。
季庭宣倏然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平凡的脸。
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男人的左脸处，有一条十几厘米长的疤痕，从眉骨的位置一直连到脸颊的颧骨，弯弯曲曲的，就像有一条蜈蚣在脸上扭动一般。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季庭宣，满目垂涎，带着几分病态的爱恋和占有欲，令人作呕。
季庭宣恶心到不行，目光稍冷，凉飕飕地盯着男人。
虽然只有十二岁，但那双丹凤眼已经初露锋芒，只是缺少时间的沉淀，稍显稚气。即使这样，男人还是被季庭宣的眼神吓了一跳，熟悉的压迫感直逼心头，简直和那个人当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这个孩子的父亲！
也是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人！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给吓住了？！男人瞬间恼羞成怒，想都没想，直接甩手给了季庭宣一个耳光。
打完了之后，男人又愣住了，低着头呆滞地盯着自己的手。
我竟然打了她的儿子？
怎么办？她本来就不喜欢我，如果再让她知道我打了她儿子的话……
她不就——
更厌恶我了吗！
角落里的小姑娘被这道巴掌的声音惊醒，她懵懵懂懂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在看到季庭宣脸上鲜红的掌印时，整个人暴起，如同凶狠的小狮子一般，桃花运染上了一层血红的怒意。
确定“坏人”是蹲在季庭宣对面的陌生男人之后，小姑娘捏紧了拳头，直接向着男人冲了过去。
软软糯糯的小拳头，毫不犹豫地砸向了男人的眼眶。
妈妈说了，这是人们身上的弱点！
除了眼睛以外，还有一个！
“坏人！让你打我哥哥！”，小姑娘余光瞄准了男人两跨之间，趁着男人抱头哀嚎的空隙，狠狠踩了下去。
“啊——”，响彻云霄的哀嚎，说不出的凄厉。
男人一只手捂着腿间的伤口，一只手撑着地面，以极其狼狈、丑陋的姿势趴在地上。
眼见着小姑娘一脸凶狠，怒容未消，抬起腿还想上去“补刀”。
季庭宣：“……”。
他连忙上前，抱起小姑娘就往外跑。在此过程中，还很不小心地踩到了男人撑在地上的手，鞋底还使劲碾了碾。
两人刚逃出“小黑屋”的门，不远处传开了一阵细碎的脚步。
季庭宣心里一紧，踮着脚，抱着小姑娘折回去躲到拐角的角落里。
藏好之后，小姑娘轻轻一蹦，脱开了季庭宣的怀抱。
怀中重量一轻，把季庭宣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想示意小姑娘“安静”，比个“嘘”的手势……
只见小姑娘缩着脑袋，两只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桃花眼安安静静地盯着“小黑屋”门口看。
真是……比他想象的，更懂事、更大胆得多啊！
季庭宣感慨了一下，伸手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无声的安慰。然后，也跟着安安静静地盯着门口的情况看。
小姑娘愣愣地扭过头，盯着季庭宣看了几秒，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不安，奇迹般的消散了。
细碎的脚步由远及近，匆匆忙忙跑来的，是一高一矮的两个成年男子。
看到“小黑屋”里男人的惨状，高子和矮子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刻意的笑声几乎快赶上男人之前的哀嚎声，戏谑的笑颜中充斥着幸灾乐祸。
季庭宣眸光微闪。看来，这些人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啊！
“你们两个废物！还不快点去把那两个孩子找回来？！”，男人身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声音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以及隐忍。
高子和矮子嗤笑了一声，不屑的眼神轻飘飘地带过男人，连门都懒得踏进，直接转身离开。
两人往外走着，谈话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地穿了过来。
“呸！他看不起谁呐！”。
“他居然有脸骂我们废物？！也不知道是谁，被两个半大的孩子打成那个样子……真是笑掉人的大牙喽！”。
“也是我们太废，才会和这么一个废物合作！”，矮子重重咬着“废物”二字，生怕“小黑屋”里的男人听不见似的。
即使看不见男人，但季庭宣还是能想象到，几乎被指着鼻子骂“废物”之后，男人的脸色有多精彩。
窝里斗什么的，最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