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午后,白彦祺给郧府的白念乔装打扮完工后,在白府门口撞见了拎着竹篮子出门的俞氏。
    “余姨娘,”
    “二小姐。”
    白彦祺看了一眼俞氏篮子里的香火,问,“去上香?”
    “是。”
    “我陪您一块儿去吧。”
    “二小姐金贵,别跟着我经风霜了。”
    “姨娘可是嫌弃我了?”
    “不不不。”
    “总是看见姨娘去庙里,难得我能陪姨娘去一次,”白彦祺一边虚扶着她引着她走,一边道,“毕竟我也想让白孟平和白妍翘早点回来团圆。”
    白府墙外藏着的几人中,有一人一直默默注视着俞氏,听见白彦祺这句话,他突然怔住了,一瞬间仿佛不知身在何处。
    杨悬火急火燎出门的时候,在石狮子前被一个小厮拦住了去路,那小厮用中性的声音告诉他
    “杨公子,老爷请您去开颅堂”。杨悬一股脑去只想着去郧府,没在意小厮的话。
    “一会儿再说。”
    等杨悬推开小厮走了没两步,他突然停了下来。
    家中小厮不会喊他“杨公子”,而且,也不会有这般偏女子的声音。
    “慢着!”杨悬转身喊住了往前走的小厮,小厮转过身,他跨步来到小厮面前,此人他没见过。
    “你刚说什么?”
    “老爷让您去开颅堂,这是老爷给您的。”
    杨悬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对折的信纸时,特意看了一眼小厮的手,满是针眼。
    白念、、、、、、
    杨悬打开信纸瞄了一眼,很快合上,看了小厮一眼,往开颅堂方向去。
    “随我来。”
    杨夫人瞧见杨悬离开,转身就明目张胆去告诉杨继。
    “老爷,咱儿子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医馆了!”
    开颅堂,杨悬把白念扮作的小厮安排在四丸的岗位上,自己暗自揣着那封信进了屋。
    信并不是杨继写的,信上的内容都是白念强忍着不适将自己知道的关于蛊的事情一字不落从脑中转移到纸上。
    杨悬看见信中有几个字十分耀眼——朱颜蝎尾,以毒攻毒。
    他不禁联想起白念前几日作的两句诗,她还说,要仔细斟酌。
    红针绿线当为引、、、、、、
    红针莫非是郧度见到的“红毯”?
    杨悬迫不及待出去找白念问清楚,跨出房门的那一刻他突然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如往常般走到白念面前。
    “柜子里的五毒草几个月前就没有了,你采回来没有?”
    “哪敢无功而返?不过只寻到了这些。”白念把一包用黄纸抱着的东西递给杨悬。
    这东西是她从郧度那要来的,郧度在外面见到的任何不寻常的东西都会带一点回来,万一能派上用场呢?
    “算你没偷懒,有人来了喊我。”
    “是。”
    杨悬那些东西去煎药的房里打开,里面果然不止有花,还有一张字条:
    “独熬之,一盅,七月,无忌。”
    王上派了守卫在白府、杨府周围,不分日夜筑起人墙,莫说刺客,连路人都不再多看府中一眼。
    日落西山,柳下湖边,白彦祺坐在同一个位置静静看着落下对面山头的橘红色火球,此刻它宛如一个调皮的毛头小子在山头捉迷藏。
    白彦祺看向身旁半臂距离望着湖面微波的马茕,开口道:“马公子急着回家吗?”
    “啊?不、、、、、、白二小姐误会了。”
    “不是误会,”白彦祺看着他闪躲的目光,说,“若我在公子眼中不是其貌不扬的,此般景色下你当被有所动容,可你一直只看别处,我只能想到三个原因。要么,你有心上人了,”说到这的时候,他惭愧的模样加了点诧异和心虚,白彦祺没有被打断,借着说,“要么,你有龙阳之癖,”此时他的模样有些吃惊,这是侮辱,他恨不得跳起来否认,“要么你看破红尘了。”
    “二小姐真是会说笑。”
    白彦祺坐正倾向他的身子,环手看向已经落下的太阳,说:“是庙里那个暂时代发修行的女子,我见过她了。”
    “你、、、、、、”
    “那日小贼偷去的是你的求福帖吧?我在自家姨娘身上见过,只有那家庙里才有的。”
    “怎见得就是求福帖?不过是一封书信。”
    “不错,所以我去问了樊氏,就知道了。”
    “你跟她说什么了?”
    白彦祺见他急得站起,生怕她坏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一般。
    “我说,马公子再不把你们的事说出来,马家就该来白府提亲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不过才见两次,我怎么可能向你提亲?”
    “多见几次就有可能了?”
    “你,曲解人意!”马茕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理念侧向一边。
    白彦祺哭笑不得,叹气道:“马公子,樊氏是什么身份我们之间我最清楚,你们真的郎情妾意,我可以帮你们。”
    “你怎么帮?”马茕质疑。
    “令堂应当认识太医令府上的杨夫人吧?樊氏是王后的亲属,奉王后之命被迫入宫,如今自请入庙为王后祈福,如此贤德的女子从杨夫人口中说出来,令堂还会觉得我好吗?”
    白彦祺说完,并没有看见马茕欢喜的模样,反倒看见他更加愁闷了。
    “你知家母为何突然找人说媒吗?”
    “为何?”
    “家母看出我对樊小姐有意,才想用此打消我的念头的。”
    “放心吧,有杨夫人一张嘴,加上能说会道的那位夫人,令堂肯定不会执着的。”
    马夫人不就是顾及樊氏东宫妾室的身份吗?只要让她知道这个身份可以去掉,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二小姐太单纯了,我们悬殊的身份是我们之间永远的隔阂,去不掉的。”
    “把事实歪曲一下不就好了?”
    “歪曲?”
    “简单,交给我吧。”
    只要让王上下令赐樊氏自由之身,再让那位游走街头巷口散布各种消息的夫人给大家灌输樊氏的经历:
    比如她入宫是侍奉王后的,并没有在东宫为妾。王后与她犹如亲母女,王后出事,她自请献出一份力量,如今她的祈祷成功让王后祛除了病痛,王上赏她归家,并给她择良婿。
    总之篡改她入宫的事实,再给她安个孝动天地的名声,就没有忽悠不了的老弱妇孺。
    此事她告诉了杨夫人,不过真要将这故事以假乱真,还得等王后真的没事了才行,最好能伙同王后一块瞎编。
    白彦祺回去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路边的马车,她只想着这构思不错,拍拍马茕的肩让他耐心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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