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菀菀抬起头冲鱼真挤了挤眼,趁着靳承乾不注意伸长了手拨弄了下她的头发,贱兮兮地笑着跟她对口型。
    我没事,别担心。
    鱼真跪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仰着脖子狠狠点了点头。
    见靳承乾踏进了屋门,她才终于是松了口气,拿出帕子擤了擤鼻子,站起来跺跺脚就往小厨房里冲。
    趁着有空还能再做碗杏仁露,菀菀最爱喝了。
    “娘娘腹中的孩子很乖,一点也没有不好的迹象。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孩子,待生出来时,也定是个生龙活虎的。”
    章太医把手从路菀菀腕上抬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只是前三个月到底是险的,还是注意些的好。为了孩子的安全,陛下和娘娘这一个月里还是别行房事,也不要让娘娘活动地太剧烈,要安心养着胎才是。”
    “还有一个月?孩子不是已经两个多月了吗?”
    靳承乾本还风和日丽的脸在听见这话后瞬间阴沉了下来,看着章太医的目光也满是不悦。
    “这…这不是以防万一嘛。”
    章太医被靳承乾突然转变的语气给惊得懵了一瞬,反应过来颇有些委屈。
    您说一定要确保娘娘和龙子平安,一点意外也不许有。现在我往这个目标努力着,您还不情不愿的,我找谁惹谁了我。
    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当着面说不许行房,虽然是医者父母心,但路菀菀还是觉得难为情得很。
    现在靳承乾竟然还满脸不高兴的样子,这让她更是尴尬。
    悄悄拧了一把靳承乾腰上的肉,用眼神警告他不许说话,路菀菀转头笑盈盈地看着章太医。
    “有劳太医了。”
    “这都是臣分内之事,娘娘言谢,臣惶恐。”
    见路菀菀打圆场,章太医战战兢兢地抹了把额上的汗,躬身行了一礼。
    “陛下颈上的伤有些深了,不过每日好好用药,饮食忌口,也没什么别的问题。”
    “好,本宫会精心照顾着陛下的。”
    路菀菀轻笑着颔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章太医去开个方子吧,对了,顺便让宫女送沐浴用的水来,劳烦太医了。”
    眼见着章太医乐呵呵地转身出去,路菀菀脸上的笑也落了下去,转身一下子扑在了靳承乾的身上,小拳头猛地挥出去揍上了他的下巴。
    “怎么着,一个月嫌长是吧?我告诉你,我月子坐完之前你要是敢碰我一下小心我翻脸给你看!”
    “…”
    靳承乾被揍得一懵,眼睁睁看着那粉嫩的小拳头带着风又要落在自己的胸口,忙集中生智,一脸惊诧地指向了路菀菀的身后。
    “乖宝看,那是什么?”
    “啊?”
    路菀菀眨眨眼,茫然地回过头去。可脖子才转到一半,她就觉得身子一轻,回过神来就见靳承乾已经打横把她抱在了怀里,正哼着歌往屏风后面走。
    “走咯,鸳鸯浴,洗香香咯。”
    “臭流氓。”
    路菀菀被他低着头挤眉弄眼的神情逗乐了,也不再纠结刚才的事。反而抬手扯住他的脸往旁边拉,一边看着那张扭曲的俊脸,一边兀自傻乐着。
    “再臭我也喜欢。”
    在路菀菀的强烈坚持和高度的配合下,沐浴和用膳都进行的十分顺利。等两人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
    靳承乾平躺在床上,弯着眼睛看着头顶金黄色的纱幔,怀里是蜷成一团打着小哈欠的路菀菀。
    一天多没睡,靳承乾现在却是一点也不困。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他的心里都快要乐开了花。
    看着胳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路菀菀,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笑着打趣。
    “宝儿,这两个月少吃些,胖了就穿不上漂亮的裙子了。”
    “你什么意思?”
    胖?路菀菀本来都要失了意识了,可听了这个字眼,立马睡意全消。半撑起身子死死盯着靳承乾的眼睛,眼泪汪汪好似下一瞬就要哭出来。
    “好哇,不就是一个月不能侍寝嘛,这你就嫌弃我了?你走,你爱去哪去哪,我的北辰阁是留不住你了,你能走多远走多远好了!”
    “…”嗯?朕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靳承乾被路菀菀连踢带踹地快要从床上翻下去,忙伸手抓住那不安分的小脚握在手心,笑得苦哈哈。
    “朕喜欢你,就喜欢你,哪也不去。别闹,小心孩子。”
    “你就知道孩子孩子的,要不是因为他,我能胖嘛。”
    一听靳承乾张口闭口不离孩子,路菀菀的火气又蹭的一下烧起来了。猛地把脚收回来,盘腿坐好,手往门口一指,脸色阴沉得不像话。
    “出去,我儿子说不想看见你。”
    “…”不可能,我儿子他娘肯定不舍得把我撵出去。
    想起章太医曾经面色严肃地跟他强调了好几遍有孕的女子情绪波动大,不要说刺激性的话,靳承乾恨不得立时扇自己一个嘴巴。让你嘴贱。
    腆着笑把路菀菀的手指弯回手心再攥进手里,靳承乾试探着去抚她的背,不出意外地被拍掉了手。
    “宝儿,朕没说你胖,你美着呢。朕的意思是,你要是胖了,就穿不进漂亮的裙子了。过两个月会有个特别盛大的典礼,你要是穿不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那多可惜。”
    “我夫君有的是钱,他会给我再做新裙子的,用不着你瞎操心。”
    路菀菀撇撇嘴,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气呼呼地卷走被子缩进墙角,没一会,就传来了小小的鼾声。
    “媳妇,我错了?”
    靳承乾一脸懵地在床上坐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把路菀菀惹得这样火大。
    想着讨饶,凑过去唤了半天,却发现她早就睡熟了,只能无奈地叹口气,默默躺回去。
    感受着空荡荡的臂弯,靳承乾又是叹了口气,怨念地瞥了眼路菀菀仍旧纤细着的背影。
    连个被角都不给留,朕可是你的亲夫君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月后有个盛大的典礼…
    第62章 散后宫唯此一后
    今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 对大祁来说是,对靳承乾和路菀菀来说,也是。
    大将军夏高勇掳走贵妃, 意图谋逆,后毙于小梁河中, 葬身鱼腹。
    靳承乾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哗然。这事闹得太大, 他们也都听到了些风声, 可实在是没想到夏高勇的下场会如此凄惨。
    然而,靳承乾接下来的决定,才是让他们更觉不妙的。
    朝中所有与夏高勇有过较近联系的武将文臣,轻则革职查办,重则流放问斩,其中留下的缺漏由下属优异者顶替。
    而在平叛中立有大功的慕言则接掌大将军之位, 封平阳侯, 路阜言获赏金千两, 封信阳侯。
    靳承乾和颜悦色地宣完旨,看着那些满面惊惧之色的大臣一位位地被“请”出去, 笑容更是加大。
    “古人言, 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羡鸳鸯不羡仙,朕甚觉有理。贵妃娘娘天姿国色,冰雪聪明,朕甚为爱之, 惜之,眼中再无他人。朕前日独宠贵妃,今日独宠贵妃,往后的年年月月,只要朕活着,便就是独宠贵妃。后宫佳丽三千,在朕眼中,如同草芥。弱水三千,一瓢足矣。”
    看着还站在堂中的大臣越来越惊诧的神色,旒珠后的靳承乾仍旧是言笑晏晏。
    “后宫嫔妃虽在朕眼中形同虚设,但也是其父母家人的掌中宝,心头肉。在这深宫之中蹉跎年华,实在是可惜了。不如趁着为时未晚,都放出宫去,从此之后,各自安好。另嫁良人者,品级不变,另封爵位。若不欲再嫁,或是遁入空门者,赐白银千两,月俸照常。”
    这是要…散了后宫?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散了后宫?
    满朝文武呆愣地站着,本能地就想反对,可却没有人敢站出来明说。就在这空档里,慕言和路阜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笏板举过头顶,高呼万岁。
    “陛下圣明,爱民如子,实乃千古明君。”
    这就…明君了?那我女儿怎么办呢?
    宫中有女儿妹妹的大臣们都躁动了,可看看上面看起来和颜悦色却满身不容置喙气质的靳承乾,左看看右看看,没一个敢上前说一句话的。
    “好!”
    靳承乾满意地颔首,抬手将慕言和路阜言叫起,抚掌大笑。
    “传朕旨意,即刻起,朕的后宫只有贵妃。其余人,日落前领赏离宫,违令者,斩。”
    符延站在旁边,蹙了蹙眉,没动弹,只是挥了挥手让一个小太监去传口谕。
    他这心里空落落的,总觉着靳承乾还有什么后招,更出人意料的后招。
    一个大臣咬了咬牙,终于是站了出来。可他才刚躬身行了一礼,话还未说出口,就被靳承乾挥挥手给挡了回去。
    “陈尚书啊,令千金今晚便就回府了,你可高兴?早择吉日,另选夫婿,朕重重有赏!”
    陈尚书咽了口唾沫,跪下身,可这劝阻的话都到舌尖了,又被靳承乾给截了话头。
    “朕还有一事要与众大臣商议。”
    靳承乾修长的手指在龙案上敲了敲,轻轻抚了抚早就摆放在上面的金色圣旨。
    “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贵妃贤良淑德,深得朕心,且腹中已有龙嗣。朕欲立其为后,封号仍为元宸,众爱卿可有异议?”
    “…”要不然呢?
    后宫都让您给散了,不立贵妃,您还要自己身兼数职不成?问的这点子废话。
    陈尚书默默站起来,退回了原位,垂首不发一言。
    慕言和路阜言对视一眼,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再一次跪地高呼。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见靳承乾一副朕心意已决,有异议者死的样子,再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一时间,尽管每个人心里都有副百转千回的花花肠子,也都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地上,附议高呼。
    “好!好!好!”
    看着这幅场景,靳承乾心里高兴,竟是连着说了三个好字。伸手将案上的圣旨递给早就上前一步的符延,摆摆手让他去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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