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被自己所拥有的幸福感动了

    白母和儿媳妇钱馨馨一起去逛商场，打算给即将出生的小孙子准备金锁片、金手镯、金脚镯和纯金的生肖。白母遇到了她的麻将友董太太，打完招呼之后，董太太笑问：“您怎么没和女儿一起出去玩？”
    白母勉强地微笑道：“我懒得出远门。”白驹坐牢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她伤心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出去玩呢？
    董太太大声笑道：“女生外向，只带婆婆出去旅游，不带亲妈妈出去旅游，我懂的！”说完后，她拍一下女儿董彬彬的手，转头教育女儿，道：“彬彬，如果你以后敢这样，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董彬彬羞红了脸，撒娇地道：“妈妈！别把我和别人比来比去！我不陪你逛了！”
    白母尴尬地微笑一下，立马说了再见，她心想：“好你个董太太，你是故意看我笑话来了！商场这么大，你往东，我就往西吧！免得再遇上。”并且，她在心里默默地做了个决定，以后不和董太太打麻将了，那个人太口没遮拦了，说话难听得很！
    两拨人还当真是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越离越远了。然而，白母忘了，商城里的路是个圆圈。
    钱馨馨轻声地安慰道：“妈，刚才那个董太太像个泼妇。”白母轻拍一下钱馨馨的胳膊，顿时觉得舒心多了。婆媳俩挽着胳膊，显得很亲近。
    钱馨馨忽然伸手一指，道：“妈，我看见白易姐的小叔子了，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白母点头道：“去吧！都是亲戚，别生疏了。”说着，她们朝莫虞和查查走了过去。
    莫虞和查查正在挑选新年礼物，因为莫虞说他家有许多亲戚。忽然莫虞感觉后背被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一看，竟然是白母和钱馨馨。钱馨馨的手还没有完全收回去，刚才拍莫虞后背的人正是她。
    莫虞发现了这个小细节，眉头微皱，有点不悦，他对白母假笑道：“白伯母，您也是来挑新年礼物的吗？”
    白母笑道：“我随便逛逛。”
    查查连忙转过身，笑着打招呼：“白伯母！”当她看见钱馨馨的时候，尴尬了一瞬间，心里条件反射地有点不舒服，微笑道：“你好。”
    钱馨馨扬起眉，大方地笑道：“莫虞，查查，我很好，你们也好啊！”
    查查更加不愉快了，她联想到了一个肾药的广告。
    这时，白母听见背后传来董太太的声音，于是她连忙告辞走了，快得像一阵风。白母走后没一会儿，董太太笑着走过来，打招呼：“莫虞！董阿姨好久没看到你了！越来越意气风发了！”
    莫虞微笑道：“董阿姨，这是小查。”
    查查看着董太太旁边的董老师，惊讶了一下，不怎么真心地微笑道：“董阿姨，董老师。”
    董彬彬对查查微笑一下，扯了一下左边的嘴角，没说话。
    董太太笑道：“这么巧啊！莫虞，你老婆和我女儿是同事！而且，还有一个更巧的事，你肯定还不知道！”
    莫虞微笑道：“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莫虞听查查说过，可乐幼儿园里的其他同事都对她挺好的，除了这个董老师。莫虞并不是什么肚子里能撑船的大宰相，该记仇的时候，他会记仇。因为那个董老师的原因，莫虞连带着对董太太的态度也变冷淡了。
    董太太笑道：“我现在正式邀请你们，记得来喝我女儿的喜酒！莫虞，你猜，我女婿是谁？”
    莫虞心想：“管他是阿猫阿狗……”他懒懒地道：“不猜了。”
    董太太继续笑道：“你猜，你肯定能猜出来！”
    莫虞已经没有耐心了，假笑一下，道：“没什么好猜的，失陪了。”说完，他和查查打算走。
    董太太连忙伸手阻止，嘟一下嘴，道：“算了，算了！我直接告诉你！我女婿是你的同学，大学同学，还住一个寝室！有缘吧？”
    莫虞稍稍地一寻思，用排除法一一排除，然后就明白了那个人是谁。他一点惊喜也没有，平平淡淡地道：“恭喜你们。”
    董太太笑道：“我的女婿姓王！这下子，你肯定猜出来了！呵呵！我女儿和你老婆有缘，我女婿又和你有缘，这样一算，你们四个人都很有缘啊！以后，你们几个年轻人可以经常聚一聚，联络感情！哈哈！”
    莫虞微笑道：“今天不聊了，再见。”
    “再见！”董太太笑着对莫虞挥一挥手。
    等走远了，莫虞对查查说：“以后如果再见面，直接叫董太太就行了。我妈妈的麻将友太多了，龙蛇混杂啊！”
    查查问：“她的女婿是谁啊？该不会是王子墨吧？”
    莫虞轻笑道：“应该是黑王子！不用管他们！那一杯喜酒也不用喝了。”
    查查道：“这个圈子真小！上次我看见董老师和王子君一起逛街，原来她们俩是姑嫂的关系。恰好她们俩都对我有敌意。上次那封匿名信，我怀疑是王子君搞的鬼。”
    莫虞道：“我再托人去查一查。”
    莫虞搂着查查的腰，往商场的大门走去，查查问：“不逛了吗？礼物还没有买齐全。”
    莫虞道：“这个商场这么小，如果等会儿再遇上，董太太就会请你去吃饭了。”
    查查敬谢不敏，一想起董太太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她就起了鸡皮疙瘩，笑道：“那算了！”
    ——
    这些天，莫虞和查查逛街的兴致很高，已经把两人的公寓布置得很有迎接新年的氛围，甚至在门外摆了两盆比较高大的四季桔，在树上挂了很多崭新的红包，每个红包里装着一块钱或者五块钱。
    今天外面下冻雨，地上结冰，开车不安全，他们就没出去了，选择在家里剪窗花，莫虞的腿上还摊开放着一本《剪窗花教程》，一边学，一边剪。
    查查评价：“莫虞，你把这三阳开泰剪成了一个四不像！”
    就算是四不像，莫虞也乐意，乐意地把它贴在了玻璃窗上。愉快地欣赏一会儿，莫虞道：“每次回家，我们站在楼下仰望的时候，肯定觉得咱们家最温馨。”
    查查笑道：“四不像肯定是远古神兽，镇宅之宝！”
    莫虞依然兴致勃勃，问：“要不要剪门神？我来剪门神，你剪福字！门神贴外面，福字贴里面。”
    查查道：“好！”
    离大年三十还有五天，莫母、白易和小葡萄已经旅行回来了。莫虞接到小葡萄打来的电话。
    莫虞道：“小葡萄，你去了几个国家？”
    小葡萄开心地道：“五个！小叔叔，我给你和小婶婶，还有小宝宝都带了礼物，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莫虞道：“等冰化了，我们就回来。我们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小葡萄道：“我把小宝宝的礼物每天放在我的床上，陪我睡觉，等着送给他。”
    莫虞笑道：“好！小宝宝肯定会很喜欢你的礼物。”
    ——
    查查今年终于过了一个热闹的年。用灿烂的一天洗去了往年的阴影！
    因为不能燃放烟花爆竹，所以莫虞组织了一次古装大会。全家人都换上古装，就连莫父也因为经不住小葡萄的耍赖和撒娇，也换了衣服。
    莫虞在腰侧挂着一把宝剑，扮演剑客。小葡萄扮演放牛娃，抱着他的玩具奶牛，拿着一根竹笛，笑得灿烂。查查扮演卖零食的老板，守着茶几上的一大片糖果、巧克力、干果和水果，一边卖，一边吃。
    莫母不情愿地换上了古代贵妇的衣服，小葡萄还非要在她的头发上插一朵黄色的大花，她觉得别扭。莫马谡自愿扮演店小二，头上包一条毛巾，肩膀上再搭一条毛巾。白易女扮男装，演帅气的富家公子，腰间悬挂玉佩，钱袋里装着一袋金币。李阿姨演酒店的老板娘，依然勤劳地在厨房里干活。
    莫父是最后一个换衣服的人，莫虞和小葡萄给他挑选了老农民的粗布衣服，亚麻色的，正好和小葡萄配一对，依然是爷孙俩，还给他准备了一根扁担，两个箩筐，箩筐里放着小葡萄的玩具猪、玩具羊、玩具鸭子、玩具鹅和玩具狗，装了满满的两箩筐！
    大家看看自己，又看看别人，觉得好笑。根据剧情设定，每个人都是武林高手，佩剑的人是理所当然的高手，没拿武器的人是高手里的隐士。于是，没一会儿就打起了！
    莫马谡这个店小二抓住了莫虞的衣服，问：“为什么喝酒不给钱？”莫虞忍着笑，道：“你看看我手里这把宝剑，我给你钱，你敢要吗？”莫马谡道：“你不给钱，我就打你！”莫虞道：“你打啊！你敢打吗？”
    小葡萄忘了自己是演一个放牛娃，竟然跑去旁边观看，看着莫马谡和莫虞打架。这兄弟俩好久没打架了，不知道是不是太怀念童年了，他们竟然来真的，先是互相挠痒痒，接着用上了擒拿手，再接着用脚把对方绊倒，最后变成了在地上翻滚，打得分不出武功高下。小葡萄本来是站着看，抬起头看，现在变成了蹲着看。
    莫母和查查一边吃开心果，一边笑得停不下来。莫父忽然手痒，拿起他的扁担，去敲莫虞和莫马谡的脚。
    莫虞和莫马谡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睛里都闪动调皮的笑意，立马不打了，默契地做了一个决定。两人从地上爬起来，一起去欺负莫父。
    面对两个高高大大的儿子，莫父忍不住有点紧张，因为今天是演戏，万一儿子们对他没大没小的，他怕没面子。
    莫虞问：“喂，老汉，刚才是不是你在打我们？”
    莫父连忙否认，道：“不是！”小葡萄连忙抱着他的玩具奶牛跑到莫父的背后，入戏了，说：“爷爷，他们好凶啊！还有宝剑！”
    莫马谡忍不住噗呲一笑，脸上的笑容忍都忍不住，装模作样地道：“你得罪了我们，就要用这些猪和羊来抵债！”
    莫父毫不犹豫地道：“通通给你们！你们都拿去！”说完，他就把箩筐里的那些玩具朝莫虞和莫马谡扔。
    莫虞和莫马谡连忙躲闪。
    小葡萄假哭道：“这些猪和羊要卖钱的！卖了钱，买衣穿，买饭吃！”
    莫马谡道：“这些还不够！再把这个放牛娃拿来抵债！”
    莫父道：“不行！”小葡萄和莫父互相抱着。
    白易见小葡萄演得那么卖力，忍不住也过去凑了一次热闹，她拿出自己的钱袋，道：“用这些金币帮爷孙两个还债！”
    小葡萄连忙双手抱拳，弯腰作揖，表示感谢。“谢谢大恩人！”
    这种感谢，莫父表达不出来，他只能沉默地坐着，黑着脸，瞪着莫马谡，发出警告的目光，意思是：你小子别演得太过了！
    白易噗呲一笑，连忙走远了。
    莫虞和莫马谡连忙把钱袋里的金币分了，然后莫马谡拿着金币去逗小葡萄，说要把他买走。莫马谡不小心说了一句过分的话：“我把你们爷孙俩都买走，天天给我干活，只能吃半碗饭，晚上睡牛栏里，不听话就要处罚，你答应吗？”然后莫父怒了，真的怒了，拿起扁担，追着莫马谡打，从一楼追到二楼，又从二楼追到一楼，小葡萄也跟着追。
    不管他们三个是怎么打的，莫虞拿着金币去调戏查查去了。哪晓得莫母突然给自己换了个角色，她现在演查查的母亲。
    莫虞笑问：“老板，我用这些金币把你买了，你的这些零食是不是就变成了嫁妆，跟着你嫁给我了？”
    莫母用核桃去打莫虞，骂道：“小流氓！你这点钱，我不放在眼里！你想娶我女儿，就去挑两箩筐的金子来！”
    莫虞敏捷地伸手接住了核桃，挤到查查身边坐下，搂住查查的肩膀，笑道：“你女儿已经是我的人了！”
    查查忽然搞偷袭，拿到了莫虞的宝剑，用宝剑抵着莫虞的肚子，道：“交出金子来，就留下你的命！”
    “女侠饶命！”莫虞被查查给打败了，装作负伤逃跑的样子，恰好撞上了莫父。莫父顺便用扁担打了莫虞一下，又接着追莫马谡去了。
    莫母笑道：“我女儿是巾帼不让须眉！看那个小流氓还敢不敢再来？”
    大家追追打打，忘了肚子饿。李阿姨突然出现在餐桌旁，喊了一嗓子：“开饭了！吃饱了再打！吃饭记得给钱啊！店小二，来收账！”
    莫父忽然停下脚步，意识到自己今天把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威严都丢光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莫马谡一眼，又瞪莫虞一眼。
    下午，莫虞、莫马谡、小葡萄、查查和莫母继续开古装武林大会，莫父是打死也不肯再参加了，他把书房的门从里面反锁了，把自己锁在里面，免得外面那些人来烦他。白易干脆开车出去了，她受不了那些人的幼稚，包括自己的丈夫。莫马谡今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疯疯癫癫了，既不像工作狂了，也不像总裁了，年龄好像倒退得和小葡萄一样了。
    开车的时候，白易想起丈夫和儿子演得那么卖力的样子，她感到好气又好笑。
    因为开车的时候分心了，白易忽然撞上了别人的车屁股。
    交警正在这附近执勤，立马跑来处理。白易想起来自己今天中午喝了两杯红酒，她连忙拿起水瓶，给自己不停地灌矿泉水。
    因为发生了交通事故，所以两辆车的司机都要接受酒精测试，而且交警还拿出了唾液检测仪，检测司机是否涉嫌毒驾。
    白易非常紧张，逼着自己喝完了一整瓶矿泉水，喝得打嗝了。
    前面那辆车的男司机一个劲地对交警解释：“这不关我们的事啊，是后面那辆车撞我们！我们正赶时间！”
    交警铁面无私地道：“做完测试再说！”
    男司机小汤没办法，只能接受测试。
    说来也巧，前面那辆车上还坐着舒唯一和夏语。夏语下了车，竖起羽绒服的衣领，戴上帽子，朝交警和司机小汤走了过来，过来看看情况。他们确实很急，急着去赶飞机。
    白易和夏语忽然打了个照面，两人都吃了一惊。因为舒唯一曾经做过莫氏集团的酒店代言人，所以夏语和白易认识。两人连忙笑着打招呼。夏语道：“莫太太，你好！新年好！”白易道：“夏经理，新年好！很抱歉，是我撞了你们的车，一下子不小心。”夏语笑道：“没事！一点小事而已！等交警处理完了，就可以走了。唯一也在车上，但是他不方便下来，怕路人围观。”白易紧张地道：“我理解！你觉得我脸红吗？”夏语道：“有点红。”
    白易顿时更紧张了，又开始喝第二瓶水。这时，交警拿着酒精测试仪向她走过来了，道：“吹吧！”
    白易深呼吸一下，然后心情紧张地对着酒精测试仪吹气。
    交警观察结果，又检查了驾驶证，然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白易和司机小汤，严肃地道：“司机白易涉嫌酒后驾车，司机汤远涉嫌毒驾，都跟我到警察局走一趟！大过年的，怎么就这么放肆呢？”
    司机小汤被吓得目瞪口呆，双腿打颤，整个人就像寒风中的小树枝。夏语也紧张了，连忙说：“交警同志，这不可能！小汤不可能涉嫌毒驾！再测一次，可以吗？”
    交警道：“去警察局可以检测得更清楚！”
    白易被吓得不轻，立马给莫马谡打电话，让他去警察局帮她。
    ——
    莫马谡接听电话，听白易说清楚以后，连衣服都顾不上换了，连忙就往门外走，但是他立马想起来自己也喝了一些红酒，连忙又走回来，对莫虞说：“小虞，白易被抓到警察局去了！你今天没喝酒吧？快点送我过去！”
    莫虞吃了一惊，道：“我没有喝！”一边说，一边就去拿了车钥匙。
    小葡萄听说妈妈被警察抓了，眼睛里立马就有了泪水，连忙跑过去牵住莫马谡的手，也要去找妈妈。莫母也打算去，她朝楼上喊了一嗓子：“莫诩！快出来！”今天是大年三十，一定要把白易接回家来，晚上还要吃团圆饭呢！这可是大事！
    莫母心想：“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连年都过不好！”
    莫父打开了书房的门，问：“什么事？”
    莫母言简意赅地说：“一起去警察局！”
    一家人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跑步，急急忙忙地上车，连衣服也没换。莫虞在前面开车，莫母在后面问：“老大，白易说清楚没有？是酒后驾车，还是醉酒驾车呢？”
    莫马谡坐在副驾驶座，心慌意乱，答道：“她好像是说酒后驾车！但是她挺害怕的！”
    莫母连忙用手机上网查询酒后驾车的处罚办法，然后她安慰道：“小葡萄，不怕，我念给你听。饮酒后驾驶机动车的，处暂扣六个月机动车驾驶证，并处一千元以上二千元以下罚款。听明白了吗？你妈妈没事！要扣驾驶证，要罚款，但是你妈妈可以回家。”
    小葡萄听明白了，抬起小手，擦一擦眼泪，不哭了，但是眼睛已经红了。
    莫父长长地叹一声气！他心想：“今年不顺利啊！先是我和老大进了看守所，后来老大又被判了缓刑，今天已经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偏偏白易又因为酒驾被抓进警察局去了。”莫父对莫母说：“有些东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明年请个风水先生吧！”
    莫母道：“也行！简单地信一点，但别信得太过了。”
    查查递手绢给小葡萄擦眼泪，然后牵住小家伙的手，把他的小手放在温暖的手心里。
    莫虞认真地开车，一直没说话。莫马谡在路上又给律师打了个电话，尽量全方位地寻求帮助，免得临时出岔子。
    到了警察局门口，一家人下车，着急地去找白易。
    警察看见他们一家人穿的衣服，表情显得很无语，但是一看见小葡萄，就忍不住夸道：“真可爱的小朋友！这么小就当演员了？”
    “嗯。谢谢叔叔！”小葡萄礼貌地答应一声，连忙跑过去，抱住白易，关心地问：“妈妈！驾照扣了吗？罚款交了吗？现在可以回家吗？”
    白易抱住小葡萄，很愧疚，道：“对不起，妈妈做错了。”
    警察道：“家长就更要给孩子做好榜样！如果你的酒精含量再高一点，我们就要对你进行拘留了！今天是大年三十，大家都自觉一点。我们也想让你们过个好年。你们喝完酒，就开车去撞别人的车屁股，这纯属自找麻烦！”
    白易当惯了总裁夫人，现在被别人当小学生一样教训，她不敢回声。
    夏语和舒唯一也正在警察局里，他们和查查惊讶地互相看着。在他和她之间，时光的距离仿佛已经有许多年！她和他从熟悉的恋人，变成了连见面都感到吃惊的普通朋友！舒唯一主动朝查查走了过去，眼睛有点湿润，微笑道：“查查，新年好。”
    查查道：“新年好！你怎么在这里？”
    舒唯一道：“有点误会，司机小汤因为吃了一碗麻辣烫，被误认为是毒驾，正在接受进一步检查。怎么穿这样的衣服？你们又去纪雨的电影里客串吗？”
    查查道：“纪雨又拍新电影了吗？我还不知道。既然是误会，很快就能澄清吗？”
    舒唯一道：“已经澄清了，小汤带警察去查封麻辣烫小店去了，只要办好了手续，我们就能离开。”他忽然注意到查查的肚子有点不正常，胀鼓鼓的，查查明明用手碰了一下肚子，但是衣服还是没有塌下去，他的心脏忽然像被电流给电了一下，他低沉地问：“查查，有宝宝了吗？”
    查查的表情一下子就变明亮了，笑道：“是的。”
    这时，莫虞已经陪莫马谡办好了手续，朝查查走了过来，莫虞和舒唯一同时向对方发出了警告的目光。
    舒唯一本来勉强地想说恭喜，但是一看见莫虞，他就把那两个字收了回去。舒唯一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眼神充满了敌意，心想：“偷心贼！挖墙脚的卑鄙小人！”
    莫虞走过去，直接搂住查查的腰，把手心贴在查查的肚子上，表情镇定，眼神深邃，毫不回避地和舒唯一对视。如果有一种武功，是用眼神进行比武，那一定会引起很强大的气场！此时，舒唯一的气场和莫虞的气场不相上下。最尴尬的反而是查查，她连忙说：“再见！莫虞，可以走了吧？”
    莫虞收放自如，停止了和舒唯一的比武，他低下头，注视查查，轻声道：“回家吧！”
    查查又对舒唯一说了一次再见，然后就转身走了，没再回头。
    一家人又回到了车上，查查透过车窗，看见舒唯一走到了警察局的门口，和夏语站在一起，两人正在对话。这时，莫虞已经启动了车子，黑色的车滑行出优美的线条，离开了警察局。
    夏语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对舒唯一说：“查查已经有宝宝了，唯一，你也开始新生活吧！”
    舒唯一垂下眼睫毛，消极地道：“我的每一天都是新生活。”
    夏语忍不住笑道：“确实！比如今天，亲眼见证了小汤的一次传奇经历，从麻辣烫到毒驾，这种生活确实很新颖！”
    舒唯一问：“手续办好了吗？”
    夏语道：“已经ok！”
    舒唯一抬脚往前走去，恢复了清爽的样子，道：“我们去车上等小汤吧！”有人在偷拍他，他感觉得到。当明星当久了，即使别人在他背后偷拍，他也能察觉，这就像特异功能。
    ——
    回家后，白易沉默了，她觉得今天自己很丢脸。
    莫母亲自给白易端了一杯橙汁，安慰道：“以后尽量让司机送你，反而还方便一些！一点小事，别放在心上。”
    “谢谢妈妈！”白易勉强地微笑一下。
    莫母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古装，又看看小葡萄、查查、莫虞和莫马谡，她被自己给逗笑了，道：“我们今天就穿成这样去了警察局，也算是一大创举。莫诩，快点给我们拍个照，然后我就去把衣服换了。”
    莫虞、莫马谡、莫母、查查和小葡萄从高到矮，站成一横排，露出笑容。莫父拿着手机，帮他们拍了几张照片，笑道：“好了！”
    莫母和莫马谡都立马往二楼走去，莫马谡回头问：“小葡萄不来换衣服吗？”小葡萄摇头，笑容灿烂，响亮地道：“我喜欢穿古代衣服！我今天不是小葡萄了，我今天是放牛娃！”
    莫父把小葡萄抱起来，声音浑厚地笑道：“好你个放牛娃！不管走到哪里，咱们都是爷孙俩！”
    小葡萄高兴地把额头贴在莫父的额头上，然后两个人玩斗牛，互相较劲。有时候，莫父故意让一下小葡萄，就把头往后靠一下，然后小葡萄以为自己斗牛斗赢了，就会嘻嘻笑。
    见别人的注意力都在别的地方，莫虞立马偷亲一下查查。
    查查伸手去抱他的腰，她下午没有午睡，有点困倦了，却发现那把宝剑又回到了他的腰侧，她抽出宝剑，笑道：“莫大侠，你的宝剑像是面条做的！”说完，她打个呵欠，眼泪涌出了眼睛。
    莫虞盯着查查看，有点不确定：查查是困了，还是哭了？
    查查又打了个呵欠，连续打了好几个呵欠，眼泪越来越多。莫虞轻声地问：“老婆，怎么了？”
    查查道：“午睡时间到了！小宝宝在催我了。”
    听到小宝宝三个字，莫虞终于笑了，大大方方地又低下头亲查查一下，牵起她的手，往楼上走去。查查还拿着宝剑，正在研究，开玩笑道：“好像有点像传说中的缠腰软剑，莫虞，以后你不用系皮带了，就用这把剑系腰上吧！然后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很酷！”
    莫虞低下头，眼睛里闪动调皮的光芒，凑到查查的耳边，低沉地道：“老婆，我更喜欢你用腿缠住我的腰。”
    查查听得满脸通红，用剑去刺他的肚子，刺了一下又一下。
    那宝剑果然像面条一样软绵绵，莫虞很享受，感觉查查是在帮他按摩。莫虞面带笑容，差点就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了，心里的话就是：“查查，很舒服！继续！不要停！”
    莫母已经换上了新年的新衣服，刚走出卧室，在二楼的走廊上遇上了莫虞和查查。莫母无语了，她看见查查一个劲地用剑戳莫虞的肚子，莫虞一个劲地偷笑。查查低着头，没看见莫母，还在戳。莫母咳了一声，道：“让查查休息，莫虞，你等会儿下楼来给我帮忙，把对联贴上。”
    查查连忙把头抬起来，把宝剑藏到身后去，道：“妈妈。”
    莫虞笑道：“妈妈，等我把查查哄睡了，就去。保证在天黑之前完工！”
    查查又用宝剑去戳莫虞的后腰，心想：“什么叫哄我睡觉？当着妈妈的面，怎么能这么说？”
    果然，莫母有反应了，道：“肉麻！”然后她快步地下楼去了，好像离莫虞和查查远一点，肉麻的症状就能减轻似的。
    查查和莫虞进了自己的房间，查查立马控诉道：“莫虞，你又把肉麻当有趣了。妈妈刚才肯定把我和你当一样的人了。”她把宝剑扔掉，已经玩够了。莫虞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然后他也爬进被子里，动手帮她脱衣服。
    查查警惕地道：“莫虞，你想做什么？”
    莫虞的深邃眼睛里有热情的火焰在跳跃，他的嘴唇贴着查查的嘴唇，低沉地笑道：“老婆，你刚才一直用宝剑在撩我！”
    说完，他就来了个深吻。查查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忘了反抗。
    两个人躲在被子里干坏事。
    衣服一件一件地被丢下床，直到床上没有衣服了，只有一床被子和两个人！
    和伴侣做彼此喜欢的事，不需要等到天黑。情到浓时，查查凝视着莫虞的眼睛，她的目光抵达了他的眼睛深处，他的眼睛深处是一片夜空，夜空中有流星划过。那颗流星仿佛落在了她的心上，让她的心跳加速，内心被填得满满的，大脑反而一片空白。终于，她醉了，情不自禁、心甘情愿地沉醉了，她抱紧他的后背，汗水正在清洗他的后背，她的手心仿佛一个小刷子，不仅抚摸在他的背上，同时也抚摸在他的心上。
    莫虞的手在她的全身游走，她的腿缠在他的腰上，这正是他最喜欢的时刻。
    “永远不变老！”在烟花绽放的时候，莫虞许下了一个愿望。
    ——
    查查接着睡，莫虞冲个澡，神清气爽地去了一楼。
    莫母正在教小葡萄认对联上的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莫母念一遍，小葡萄跟着念一遍。莫虞不忍心出声打扰，他轻轻地在沙发上坐下，在莫母和小葡萄的身边幻想出了另一个小孩，和小葡萄有着一样软糯的声音，他不由自主地弯起嘴唇，愉悦地微笑。
    小葡萄分心了，笑着喊：“小叔叔！贴对联！你举着我，让我上去贴，好不好？”
    莫母嫌弃地瞪莫虞一眼，她让他下来贴对联，他竟然耽误了那么久。莫母对小葡萄说：“小葡萄真勤快！不像你小叔叔那么懒。”
    小葡萄已经黏到莫虞的身边恳求去了。
    莫虞微笑，满足了小葡萄的愿望，一大一小兴致勃勃地拿着对联去了门外。莫虞扶着小葡萄的腰，把他举起来，然后小葡萄用他的小手认认真真地贴对联。尽管他很认真，但他还是把对联贴歪了。莫母站在旁边看着，笑弯了腰。
    莫虞又举着小葡萄贴福字，小葡萄一边贴，一边说：“福到了！”
    莫母注视着小葡萄，满眼星光，欢喜地道：“真聪明！”
    这时，他们听到了鞭炮声。尽管市政府规定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是仍然有人喜欢偷偷地放。
    莫母、莫虞和小葡萄带着笑容进了屋，夜色已经降临了，外面的鞭炮声越来越热闹了。
    小葡萄问：“为什么有鞭炮声？”
    莫母道：“可能是电视里正在放鞭炮吧！别人把电视声音开得太大了，我们就听见了！”
    莫虞遵循传统，把别墅里的每一盏灯都打开了，整个别墅灯火通明，像一座发光的宫殿，璀璨而美丽。
    莫父、莫马谡和白易也穿着新衣下楼来了。莫马谡和白易去厨房给李阿姨帮忙。既然不能燃放烟花爆竹，那么最重要的事情就变成了年夜饭。至于春节联欢晚会，那是一场华丽的空虚，越来越难看，越来越老套、过时，就连莫父和莫母也懒得看，电视机虽然开着，但是他们更喜欢看小葡萄。小葡萄随便走个路，都是那么可爱！
    莫虞飞快地跑上楼，用亲吻唤醒查查。查查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看见了莫虞，然后又安心地闭住了眼睛，显然还没有睡饱。莫虞轻声道：“老婆，年夜饭快要开始了！如果你再不起来，妈妈就要骂你懒，骂你不可爱了！”
    查查睁开了眼睛，笑道：“我本来就不可爱。”
    莫虞又要来亲她，查查连忙捂住嘴，闷声闷气地道：“没刷牙！”
    莫虞把查查和被子一起抱着扶起来，把睡衣拿过来，给她套上。查查靠在莫虞的怀抱里赖了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央视主持人董卿和朱军的声音，那声音太熟悉了，她忽然就清醒了，连忙跑去浴室。
    十五分钟搞定了洗澡和穿衣，她的头发不需要打理，因为太短了。
    等查查和莫虞走出了房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小葡萄正好往楼上爬，他抬起头，仰望着莫虞和查查，灿烂地笑道：“小叔叔，小婶婶，吃团圆饭了！奶奶着急了！”
    莫虞扶着查查下楼梯。查查笑道：“谢谢小葡萄。”显然，小葡萄是被莫母打发上楼，去催促莫虞和查查的。
    莫虞和查查也去厨房帮忙，十分钟之后，团圆饭开始了。
    饭菜热腾腾的，气氛也格外温暖，查查的眼睛里忽然有了一层水光，她很感动，被自己所拥有的幸福给感动了。
    莫母亲手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饺子，像在宣告自己的女主人地位，温暖地微笑道：“吃饺子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饺子里面藏了幸运金币！”
    小葡萄天真地道：“如果不小心一点，金币就会到肚子里去了，然后就到马桶里去了。”
    大家都露出会心的微笑，对小葡萄有点纵容，因为宠爱而纵容，没有阻止他说下去。
    莫虞忽然咬到了一个金币，他微笑一下，用自己的勺子，把剩下的半个饺子喂到查查的嘴边。查查生怕别人又说自己和莫虞肉麻，连忙飞快地把那半个饺子吃到了嘴里，掩耳盗铃地希望别人没有看见莫虞的动作。莫虞提醒道：“你刚才吃到了金币。”
    查查开心地看莫虞一眼，把一个金币吐在了盘子里。随着“叮”一声，莫母立马笑道：“第一个幸运金币让查查吃到了。”
    查查笑道：“谢谢妈妈！”
    接下来，叮叮叮……每个人至少吐出了两个幸运金币。好彩头让每个人都面带笑容。
    查查觉得今天金币的声音格外清脆悦耳，甚至赛过了所有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