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暴风雨前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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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二年四月
清明节的雨淅淅沥沥下了好几天，被雨水洗过的春色，落花满地，娇艳又令人怜惜。明轩站在宴宾楼楼顶，他眺望四周，南溪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荣。细算来，明轩接管南溪也有三四年的时间了，这几年他从不懈怠，与吴局长紧密合作，两人带领着的团队正像龙井山和凤井山一样，守护着南溪。明轩心中会惦记长志，大约在一年多以前，长志曾给明轩写过一封信，信中提及自己近况。长志告知，自己已成家。明轩想着长志既然已成亲，或许已经忘记了兰心。信中，长志并未说明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但是明轩能从字里行间中能感觉到长志的那番雄心壮志似乎得以圆满，他回信祝福长志，两人随后又多次通信，但一个月后，明轩再给长志写信时，长志再没回过。这会儿他又听见严新书在楼下瞎叫唤，估计是又被芝凡戏弄了，抓了蟑螂老鼠吓他。明轩忍不住微微一笑，真是为难他，这么好的身手，总被一个女孩子欺负。
明轩仰望天空，蓝天之中，一只雄鹰翱翔于天际，它俯视着宽阔的旷野，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原来你在这儿，害我到处找你。”严新书从后边冒出来。
“刚才还听见你瞎叫呢，这么快就上来了。”明轩笑话他道。
“我整天被孙芝凡欺负还嫌不够啊，还笑话我。”
明轩不说话了，仍旧抬头望着天空。
“你在看什么呢？”严新书问。
明轩颇有感慨，“记得自语来南溪时，也是这个时候吧。”
“差不多是这个季节。”
“最近我常常想起他。”
严新书知道明轩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说道：“这几年，南溪的境况越来越好，是自语一直在我们身边，和我们一起守护着南溪。”
“鹰能翱翔于天空，是因为它有一双坚强的翅膀，翅膀上那乌黑发亮的羽毛又缺一不可，而你们就像那羽毛，赐予我飞翔的力量。”
“鹰能抓住猎物，不仅因为它能飞翔于高空，更重要的是它有一双犀利的眼睛。”
明轩倒是不谦虚，“说得也是。”又问道：“你来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新书递给他一张邀请函，“百乐歌舞厅的老板庆祝百乐歌舞厅开业十周年，今晚特意办舞会邀请众宾客。”
明轩接过邀请函，说道：“听说歌舞厅那边来了一位叫百合的歌女，歌声优美，舞姿妙曼，许多男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倒是不喜欢凑这个热闹，不过……”明轩停了停，说道：“我倒是很想一睹百合小姐的风采，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才不去呢，宴宾楼事情多着呢。”严新书不近女色，因为他说美女都是毒蛇，总是会冷不丁咬你一口。不过明轩说去查探情况，他又兴致勃勃地答应了。
晚饭后，兰心拿着干净的衣服在屋内整理，她见明轩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带，问道：“要出去吗？”
“是的，和新书一起。”
“听说歌舞厅要举办宴会，很是热闹。”兰心停下手中的活，面无表情的她，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悦。明轩太了解兰心了，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次低头，他都能读出她的心思。他拥着她，柔声细语，“歌舞厅鱼龙混杂，里面有些什么人我都不清楚，我要去一探虚实。”
“我不想总活在你的羽翼之下。”兰心这些年总是被明轩保护着。
“好啦，我知道。等我确定好今晚的事，如果什么都不会发生，我保证请一个月的假，专职陪你。”明轩俯身亲吻她，兰心偏过头去不理他，唇落在她的脸上。
“别生气，我去去就回。”说着往楼下去了。
百乐歌舞厅从来都不缺客人，今晚更是富丽堂皇，灯火璀璨，歌舞升平。明轩和新书坐在一处，两人端着红酒细品。舞台中央，帷幕慢慢拉开，清纯佳人百合小姐在一群白衣舞女的簇拥下，慢慢登台，喧闹声嘎然而止，掌声与欢呼声此起彼伏，百合小姐年轻漂亮，身材娇小玲珑，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更是勾人心魄。只听得她开口吟唱，声音温柔细腻似情人间的丝丝蜜语。明轩和新书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趁大伙都沉醉于美妙的歌声之中时，新书的身影不见了。红玫瑰依旧风情万种，妩媚妖娆，自从百合小姐来了后，百乐歌舞厅的头牌歌女再也不是她了，虽说她总是笑脸迎人，但内心的落寞与孤独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端着酒杯走到明轩身边，“顾少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还是单身一人，也不带上顾少奶奶一起来。”
明轩放下酒杯，说道：“她今天不太舒服，早早就睡下了。”
“谁愿意整天关在屋里。一定是顾少爷不愿少奶奶来这种地方，怕结识我这样的朋友，教坏了你家夫人。”
“哪儿的话。她早就听说你的歌声优美，无奈一直都没有机会听过，她还说要是能和红玫瑰这样的大歌星做朋友，是她的荣幸。”
“顾少爷就别宽慰我了，现在在百乐歌舞厅哪里还有我的位置。”红玫瑰望着舞台上的百合，露出冷冷一笑。
“百合小姐是什么来的百乐歌舞厅？”明轩问道。
“半个月前。”
“知道她是哪里人吗？”
“好像是……是江苏人……额……还是天津人？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这时，百合已经表演完了歌舞，她从台上走下来，男人们争先恐后地邀请她共舞，百合羞答答地说道：“刚才已经为各位表演了歌舞，若大家不尽兴，明晚再来吧。”
红玫瑰看了忍不住咬牙说道：“大家都是舞女，什么样的货色一看就知，装什么清纯！”
明轩到了一杯红酒递给红玫瑰，“要是我，还是最喜欢和性格直爽的红玫瑰小姐做朋友，表里如一，一点都不矫情。”
“如今啊，我也只有顾少爷这么一个朋友了。”
“无论怎样你也是百乐歌舞厅的前辈了，谁没年轻过呢。依我说，这百乐歌舞厅的头牌还得是你。”
红玫瑰也是个聪明的人，她听出明轩似乎有帮她之意，“顾少爷如果心里有主意，不妨直接告诉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表里不一的人总会有把柄，查她的底细。”
“这个不难。”红玫瑰发自内心的笑容十分灿烂，她与明轩同时举酒碰杯，一拍即合。
严新书的身影出现了，他对明轩说道：“少爷，该回去了。”
“好。”
两人从百乐歌舞厅出来，明轩问道：“有哪里不对吗？”
“应老爷险些被害。”
“应老爷不过就是普通的小商人，难不成他得罪了谁？”明轩问道。
“我们和他们交过手了，是日本特务。”
明轩想了想，说道：“他们对我们无从下手，所以就对这群手无寸铁的商人下手。”
“杀了商人对他们有好处吗？”
“这么说我还想起来了，应老爷曾经参加过抗日捐款。”
“哦。”严新书明白了。
清明节的雨淅淅沥沥下了好几天，被雨水洗过的春色，落花满地，娇艳又令人怜惜。明轩站在宴宾楼楼顶，他眺望四周，南溪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荣。细算来，明轩接管南溪也有三四年的时间了，这几年他从不懈怠，与吴局长紧密合作，两人带领着的团队正像龙井山和凤井山一样，守护着南溪。明轩心中会惦记长志，大约在一年多以前，长志曾给明轩写过一封信，信中提及自己近况。长志告知，自己已成家。明轩想着长志既然已成亲，或许已经忘记了兰心。信中，长志并未说明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但是明轩能从字里行间中能感觉到长志的那番雄心壮志似乎得以圆满，他回信祝福长志，两人随后又多次通信，但一个月后，明轩再给长志写信时，长志再没回过。这会儿他又听见严新书在楼下瞎叫唤，估计是又被芝凡戏弄了，抓了蟑螂老鼠吓他。明轩忍不住微微一笑，真是为难他，这么好的身手，总被一个女孩子欺负。
明轩仰望天空，蓝天之中，一只雄鹰翱翔于天际，它俯视着宽阔的旷野，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原来你在这儿，害我到处找你。”严新书从后边冒出来。
“刚才还听见你瞎叫呢，这么快就上来了。”明轩笑话他道。
“我整天被孙芝凡欺负还嫌不够啊，还笑话我。”
明轩不说话了，仍旧抬头望着天空。
“你在看什么呢？”严新书问。
明轩颇有感慨，“记得自语来南溪时，也是这个时候吧。”
“差不多是这个季节。”
“最近我常常想起他。”
严新书知道明轩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说道：“这几年，南溪的境况越来越好，是自语一直在我们身边，和我们一起守护着南溪。”
“鹰能翱翔于天空，是因为它有一双坚强的翅膀，翅膀上那乌黑发亮的羽毛又缺一不可，而你们就像那羽毛，赐予我飞翔的力量。”
“鹰能抓住猎物，不仅因为它能飞翔于高空，更重要的是它有一双犀利的眼睛。”
明轩倒是不谦虚，“说得也是。”又问道：“你来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新书递给他一张邀请函，“百乐歌舞厅的老板庆祝百乐歌舞厅开业十周年，今晚特意办舞会邀请众宾客。”
明轩接过邀请函，说道：“听说歌舞厅那边来了一位叫百合的歌女，歌声优美，舞姿妙曼，许多男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倒是不喜欢凑这个热闹，不过……”明轩停了停，说道：“我倒是很想一睹百合小姐的风采，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才不去呢，宴宾楼事情多着呢。”严新书不近女色，因为他说美女都是毒蛇，总是会冷不丁咬你一口。不过明轩说去查探情况，他又兴致勃勃地答应了。
晚饭后，兰心拿着干净的衣服在屋内整理，她见明轩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带，问道：“要出去吗？”
“是的，和新书一起。”
“听说歌舞厅要举办宴会，很是热闹。”兰心停下手中的活，面无表情的她，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悦。明轩太了解兰心了，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次低头，他都能读出她的心思。他拥着她，柔声细语，“歌舞厅鱼龙混杂，里面有些什么人我都不清楚，我要去一探虚实。”
“我不想总活在你的羽翼之下。”兰心这些年总是被明轩保护着。
“好啦，我知道。等我确定好今晚的事，如果什么都不会发生，我保证请一个月的假，专职陪你。”明轩俯身亲吻她，兰心偏过头去不理他，唇落在她的脸上。
“别生气，我去去就回。”说着往楼下去了。
百乐歌舞厅从来都不缺客人，今晚更是富丽堂皇，灯火璀璨，歌舞升平。明轩和新书坐在一处，两人端着红酒细品。舞台中央，帷幕慢慢拉开，清纯佳人百合小姐在一群白衣舞女的簇拥下，慢慢登台，喧闹声嘎然而止，掌声与欢呼声此起彼伏，百合小姐年轻漂亮，身材娇小玲珑，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更是勾人心魄。只听得她开口吟唱，声音温柔细腻似情人间的丝丝蜜语。明轩和新书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趁大伙都沉醉于美妙的歌声之中时，新书的身影不见了。红玫瑰依旧风情万种，妩媚妖娆，自从百合小姐来了后，百乐歌舞厅的头牌歌女再也不是她了，虽说她总是笑脸迎人，但内心的落寞与孤独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端着酒杯走到明轩身边，“顾少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还是单身一人，也不带上顾少奶奶一起来。”
明轩放下酒杯，说道：“她今天不太舒服，早早就睡下了。”
“谁愿意整天关在屋里。一定是顾少爷不愿少奶奶来这种地方，怕结识我这样的朋友，教坏了你家夫人。”
“哪儿的话。她早就听说你的歌声优美，无奈一直都没有机会听过，她还说要是能和红玫瑰这样的大歌星做朋友，是她的荣幸。”
“顾少爷就别宽慰我了，现在在百乐歌舞厅哪里还有我的位置。”红玫瑰望着舞台上的百合，露出冷冷一笑。
“百合小姐是什么来的百乐歌舞厅？”明轩问道。
“半个月前。”
“知道她是哪里人吗？”
“好像是……是江苏人……额……还是天津人？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这时，百合已经表演完了歌舞，她从台上走下来，男人们争先恐后地邀请她共舞，百合羞答答地说道：“刚才已经为各位表演了歌舞，若大家不尽兴，明晚再来吧。”
红玫瑰看了忍不住咬牙说道：“大家都是舞女，什么样的货色一看就知，装什么清纯！”
明轩到了一杯红酒递给红玫瑰，“要是我，还是最喜欢和性格直爽的红玫瑰小姐做朋友，表里如一，一点都不矫情。”
“如今啊，我也只有顾少爷这么一个朋友了。”
“无论怎样你也是百乐歌舞厅的前辈了，谁没年轻过呢。依我说，这百乐歌舞厅的头牌还得是你。”
红玫瑰也是个聪明的人，她听出明轩似乎有帮她之意，“顾少爷如果心里有主意，不妨直接告诉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表里不一的人总会有把柄，查她的底细。”
“这个不难。”红玫瑰发自内心的笑容十分灿烂，她与明轩同时举酒碰杯，一拍即合。
严新书的身影出现了，他对明轩说道：“少爷，该回去了。”
“好。”
两人从百乐歌舞厅出来，明轩问道：“有哪里不对吗？”
“应老爷险些被害。”
“应老爷不过就是普通的小商人，难不成他得罪了谁？”明轩问道。
“我们和他们交过手了，是日本特务。”
明轩想了想，说道：“他们对我们无从下手，所以就对这群手无寸铁的商人下手。”
“杀了商人对他们有好处吗？”
“这么说我还想起来了，应老爷曾经参加过抗日捐款。”
“哦。”严新书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