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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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现在怎么样了？”
“新研制的药物临床试验结果明天就会出来，如果证实没有毒副作用，就可以给小安用了。”
宋悦疑惑道：“药物？之前不是说做手术吗？”
“我和史密斯一致认为，手术并不能根治，还需要药物辅助。如果只是手术的话，其实早都可以做了。我们近期研究的就是一种术后恢复和继续治疗的药物。所以……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宋悦有些紧张，还带着几分激动，她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你说吧。”
“以小安目前的情况，手术的效果不会特别好，没有办法完全复明。而小安如果接受手术，必须用药物辅助，而且药物一辈子都不能停，否则情况甚至会比他手术之前更差。”
宋悦听了他的话，心里一紧，问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就目前而言，没有一劳永逸的根治办法。”万恺言的语气有些沉重，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让宋悦做出选择，“所以你要考虑清楚，这个手术是否要做。”
宋悦沉默很久，最终还是说：“这件事你让我再想想，毕竟小安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我没有办法独自替他做这个决定。”
毕竟小安还小，他什么都不懂。宋悦不确定如果她选择手术，以后小安就不得不一生与药为伴，等他长大了会不会怪她？
“你要尽快决定，年纪越小进行手术，恢复的程度会越高。”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宋悦觉得心情很沉重。原本以为只要进行手术，小安就能好起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敲响了书房门。
“进来。”陆绍安的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有些疲惫。
宋悦轻轻推门而入，陆绍安抬头见是她，微微一笑，说：“终于不生气了吗？”
“该生气的是你……可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生气？你……”
陆绍安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说：“有再大的脾气也不该对你撒，我就想着来书房工作吧，看看文件缓解缓解，谁知道看着看着就好了。你呢？”
宋悦刚要说话，想跟陆绍安道个歉，肚子却咕噜一声，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原来是饿了。”陆绍安一副了然的样子，笑着揶揄道，“饿了来找我做饭吃，不然还不会来找我的，是不是啊？”
“陆绍安！”宋悦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陆绍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就去给你做吃的。”
说完，陆绍安便出了书房，往厨房去了。
宋悦绕到他书桌前，余光瞥到桌上翻开的文件，上面写着“zero收购条款”的字样……
她猛然想到刚才万恺言在电话里提到的陆绍安的事，心里暗暗怀疑，是不是zero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这份文件又是怎么回事？可如果真是这样……宋悦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事了。陆绍安已经如此焦头烂额，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因为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和他闹情绪……
陆绍安在厨房里忙碌着，等他回过头，突然看到宋悦一脸惆怅地站在厨房门口，正在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探询的意味。
“怎么了？”陆绍安笑问。
见她不说话，还道她是饿了，接着说：“再等会儿，马上就好了，乖。”
“陆绍安。”宋悦叫了他一声，声音闷闷的。
“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陆绍安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问道：“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我说的不是那个！”宋悦情绪有些激动，问道，“你桌上的文件怎么回事？zero要被收购？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绍安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桌上的文件……”
还不等陆绍安反应过来，宋悦居然哭了。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对你发脾气，为什么不骂我？我知道zero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遇到了大问题，你不会让它被收购的！”
陆绍安总算明白宋悦误会什么了，他出书房之前随手放在桌上的文件，其实是他自己让人草拟的，假如zero最终免不了被收购的命运，最坏的打算。
他走到宋悦面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傻瓜，误会了。我不会让zero被收购的，放心吧。”
“可是……确实有问题了不是吗？”
陆绍安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说：“不过不是多大的问题，别担心好吗？我能解决的，相信我。”
“到底怎么了？如果不是万恺言告诉我，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怎么俞岩也牵扯进去了吗？”
陆绍安见瞒不住了，反问道：“万恺言打电话给你了？”表情还有些吃醋的样子。
可宋悦根本不上当，说：“你别试图转移话题，是我给万恺言打的电话，本来就是想告诉他以后不要再这么帮我了，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他的。现在说回你，zero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近期新品的设计稿丢了。”陆绍安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可宋悦并不认为这是件小事。
“你怎么能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的？”宋悦眉头紧蹙，新品设计稿丢失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备用方案之所以是备用，就是无论从各个方面都比不上原本要推出的那套方案。
一旦原方案失窃，先不说备用方案本身的不足，首先当下为原方案制定的一系列推广宣传打样各个方面，都必须重新来过。
绝对没有陆绍安说的那么简单……
“真没事……”
“那俞岩又是怎么回事？”宋悦不依不饶地追问道，“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突然去了德国？”
陆绍安脸色微变，沉默片刻，终还是说出了实情。
“有人绑架了娜娜和欢欢，威胁俞岩偷设计稿去交换她们母女俩。”
宋悦心头一颤，问道：“那然后呢？俞岩偷走了设计稿？”
“你放心，他没有偷设计稿。”陆绍安叹了口气，说，“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去俞岩家里喝酒吗？”
宋悦回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问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我见他状态不对，就想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就借买酒之名支开你，问明了情况。”
“可是你们为什么都要瞒着我呢？”
“俞岩和我一样，都是不想让你担心。他告诉我，他内心很挣扎。如果不偷设计稿交给对方，他们一定会伤害娜娜，可他又想到我们帮了他那么多，他说他不能这么对我们。他知道只要一告诉我们，我们必定会把设计稿交给他。”
“所以……是你主动把设计稿交给他的？”
陆绍安点点头。
“你怎么那么傻？自己承受这一切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宋悦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说“你别想骗我，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之后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一定要告诉我。”
“放心吧，不会再有事瞒着你了。”陆绍安无奈地笑了起来，说，“你这么聪明，就算我想瞒你也瞒不住啊。”
和陆绍安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宋悦又开始担心起远在德国的俞岩和娜娜。
“俞岩他们怎么样了？”
“娜娜和欢欢已经被救，孩子有些受了惊吓，在德国接受心理治疗，所以俞岩在那边陪着。”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设计稿没了，接下来要推出的新品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设计部那边已经在着手做了。”陆绍安说得云淡风轻，可宋悦只道分明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想了想，问道：“可是设计部现在也没有个主心骨，你……要不然我回去帮你吧？”
“不用。”陆绍安坚定地摇摇头，说，“你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就像你不愿意我分心一样，我也不希望你分心。”
“那……”
陆绍安笑道：“放心吧，我就是设计部的主心骨。”
“你？”不是宋悦怀疑他，陆绍安在经商方面确实有一套，可是在设计上，他……
陆绍安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你以为我当初创立long，现在继续经营zero只是为了做生意赚钱？”
“诶？”
“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也是学设计出身的？”
宋悦彻底懵了……和陆绍安认识前前后后快有八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陆绍安是学设计的。
陆绍安看她愣住了，笑道：“相信我吧，我能解决的。”
“好吧。”宋悦点点头，突然想起来小安病情的事，这件事必须得让陆绍安知道，和他商量商量。
“绍安，有件事要跟你说，关于小安的……”
“小安怎么了？”陆绍安紧张地问道，毕竟那是他的孩子，虽然没有一直养在身边，但那种血缘亲情是不会变的。
“刚才万恺言在电话里问我，要不要给小安做手术。”
陆绍安想也没想就答道：“当然要做手术！”见宋悦神色不对，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万恺言跟我说，手术无法保证根治，手术之后必须长期服用药物……”
陆绍安听她这么一说，自然也明白了她是在担心什么。长期服用药物，就意味着小安即便能看见了，也会成为一个药罐子。
可如果不做手术，他就永远看不见，永远只能活在黑暗中。
陆绍安想了想，说：“小安自己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宋悦苦笑道，“他还那么小，跟他说这些利害他也听不懂，难道要他自己来决定吗？”
陆绍安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叹了口气说：“如果你问我的意见，那我的想法是，这个手术应该做。”
其实宋悦也倾向于这个选择，只是她怕日后小安长大了会不喜欢这样……毕竟人生是他自己的，没有人能替他活。
“可是……”
“悦悦，总要做选择的不是吗？而且越快越好，越往后拖，选择越少。”
宋悦沉默了，不可否认陆绍安说得很对。
“你要是难以开口，就由我来吧。”陆绍安说，“我现在给万恺言打电话。”
“没事！”宋悦阻止道，“还是我来吧。”
陆绍安点点头，拉着宋悦坐到沙发上，坐在她身旁紧紧握着她的手，是在给她力量。
宋悦在他的鼓励之下，回拨了万恺言的号码。
“怎么了悦悦？”万恺言接通电话便问道，“不是刚刚挂了电话不久吗？”
“我，已经想好了。”宋悦的声音有些颤抖，最终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话，“我要给小安做手术。”
“你确定吗？”
“嗯……”
话一旦说出口，接下来就容易了许多，宋悦说：“我还是不想让小安的生命留下遗憾，我想，他应该也很希望能看见吧。”
电话那头，万恺言沉默片刻，终是轻轻叹了口气，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只能尊重你的决定。希望这样对小安而言是真的好。”
“我也希望如此……”
“明天药物临床试验结果出来，如果成功，我会立刻安排给小安做手术，你……要不要来看看他？”
万恺言虽然是在为宋悦考虑，却并非没有一点私心。虽然再三说服自己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等小安的事情解决了，就和宋悦回澳洲办离婚，放她自由。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舍得放下，他想借由这个机会见她一面，哪怕一面也好。就当是为没有她的日子留下一些回忆和念想，一份只属于他们两人的记忆。
陆绍安在一旁听着，宋悦看向他，询问他的意思。而他只是轻声说了句：“去吧。”
饶是声音很轻，万恺言还是听到了，隔着电话，没有人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更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心碎。
“那我明天就过去。”
“好，我等你过来。”
挂断电话，万恺言无力地靠在窗边。他知道，这真正是最后一次了。
“新研制的药物临床试验结果明天就会出来，如果证实没有毒副作用，就可以给小安用了。”
宋悦疑惑道：“药物？之前不是说做手术吗？”
“我和史密斯一致认为，手术并不能根治，还需要药物辅助。如果只是手术的话，其实早都可以做了。我们近期研究的就是一种术后恢复和继续治疗的药物。所以……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宋悦有些紧张，还带着几分激动，她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你说吧。”
“以小安目前的情况，手术的效果不会特别好，没有办法完全复明。而小安如果接受手术，必须用药物辅助，而且药物一辈子都不能停，否则情况甚至会比他手术之前更差。”
宋悦听了他的话，心里一紧，问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就目前而言，没有一劳永逸的根治办法。”万恺言的语气有些沉重，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让宋悦做出选择，“所以你要考虑清楚，这个手术是否要做。”
宋悦沉默很久，最终还是说：“这件事你让我再想想，毕竟小安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我没有办法独自替他做这个决定。”
毕竟小安还小，他什么都不懂。宋悦不确定如果她选择手术，以后小安就不得不一生与药为伴，等他长大了会不会怪她？
“你要尽快决定，年纪越小进行手术，恢复的程度会越高。”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宋悦觉得心情很沉重。原本以为只要进行手术，小安就能好起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敲响了书房门。
“进来。”陆绍安的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有些疲惫。
宋悦轻轻推门而入，陆绍安抬头见是她，微微一笑，说：“终于不生气了吗？”
“该生气的是你……可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生气？你……”
陆绍安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说：“有再大的脾气也不该对你撒，我就想着来书房工作吧，看看文件缓解缓解，谁知道看着看着就好了。你呢？”
宋悦刚要说话，想跟陆绍安道个歉，肚子却咕噜一声，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原来是饿了。”陆绍安一副了然的样子，笑着揶揄道，“饿了来找我做饭吃，不然还不会来找我的，是不是啊？”
“陆绍安！”宋悦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陆绍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就去给你做吃的。”
说完，陆绍安便出了书房，往厨房去了。
宋悦绕到他书桌前，余光瞥到桌上翻开的文件，上面写着“zero收购条款”的字样……
她猛然想到刚才万恺言在电话里提到的陆绍安的事，心里暗暗怀疑，是不是zero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这份文件又是怎么回事？可如果真是这样……宋悦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事了。陆绍安已经如此焦头烂额，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因为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和他闹情绪……
陆绍安在厨房里忙碌着，等他回过头，突然看到宋悦一脸惆怅地站在厨房门口，正在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探询的意味。
“怎么了？”陆绍安笑问。
见她不说话，还道她是饿了，接着说：“再等会儿，马上就好了，乖。”
“陆绍安。”宋悦叫了他一声，声音闷闷的。
“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陆绍安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问道：“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我说的不是那个！”宋悦情绪有些激动，问道，“你桌上的文件怎么回事？zero要被收购？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绍安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桌上的文件……”
还不等陆绍安反应过来，宋悦居然哭了。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对你发脾气，为什么不骂我？我知道zero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遇到了大问题，你不会让它被收购的！”
陆绍安总算明白宋悦误会什么了，他出书房之前随手放在桌上的文件，其实是他自己让人草拟的，假如zero最终免不了被收购的命运，最坏的打算。
他走到宋悦面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傻瓜，误会了。我不会让zero被收购的，放心吧。”
“可是……确实有问题了不是吗？”
陆绍安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说：“不过不是多大的问题，别担心好吗？我能解决的，相信我。”
“到底怎么了？如果不是万恺言告诉我，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怎么俞岩也牵扯进去了吗？”
陆绍安见瞒不住了，反问道：“万恺言打电话给你了？”表情还有些吃醋的样子。
可宋悦根本不上当，说：“你别试图转移话题，是我给万恺言打的电话，本来就是想告诉他以后不要再这么帮我了，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他的。现在说回你，zero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近期新品的设计稿丢了。”陆绍安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可宋悦并不认为这是件小事。
“你怎么能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的？”宋悦眉头紧蹙，新品设计稿丢失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备用方案之所以是备用，就是无论从各个方面都比不上原本要推出的那套方案。
一旦原方案失窃，先不说备用方案本身的不足，首先当下为原方案制定的一系列推广宣传打样各个方面，都必须重新来过。
绝对没有陆绍安说的那么简单……
“真没事……”
“那俞岩又是怎么回事？”宋悦不依不饶地追问道，“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突然去了德国？”
陆绍安脸色微变，沉默片刻，终还是说出了实情。
“有人绑架了娜娜和欢欢，威胁俞岩偷设计稿去交换她们母女俩。”
宋悦心头一颤，问道：“那然后呢？俞岩偷走了设计稿？”
“你放心，他没有偷设计稿。”陆绍安叹了口气，说，“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去俞岩家里喝酒吗？”
宋悦回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问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我见他状态不对，就想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就借买酒之名支开你，问明了情况。”
“可是你们为什么都要瞒着我呢？”
“俞岩和我一样，都是不想让你担心。他告诉我，他内心很挣扎。如果不偷设计稿交给对方，他们一定会伤害娜娜，可他又想到我们帮了他那么多，他说他不能这么对我们。他知道只要一告诉我们，我们必定会把设计稿交给他。”
“所以……是你主动把设计稿交给他的？”
陆绍安点点头。
“你怎么那么傻？自己承受这一切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宋悦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说“你别想骗我，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之后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一定要告诉我。”
“放心吧，不会再有事瞒着你了。”陆绍安无奈地笑了起来，说，“你这么聪明，就算我想瞒你也瞒不住啊。”
和陆绍安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宋悦又开始担心起远在德国的俞岩和娜娜。
“俞岩他们怎么样了？”
“娜娜和欢欢已经被救，孩子有些受了惊吓，在德国接受心理治疗，所以俞岩在那边陪着。”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设计稿没了，接下来要推出的新品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设计部那边已经在着手做了。”陆绍安说得云淡风轻，可宋悦只道分明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想了想，问道：“可是设计部现在也没有个主心骨，你……要不然我回去帮你吧？”
“不用。”陆绍安坚定地摇摇头，说，“你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就像你不愿意我分心一样，我也不希望你分心。”
“那……”
陆绍安笑道：“放心吧，我就是设计部的主心骨。”
“你？”不是宋悦怀疑他，陆绍安在经商方面确实有一套，可是在设计上，他……
陆绍安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你以为我当初创立long，现在继续经营zero只是为了做生意赚钱？”
“诶？”
“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也是学设计出身的？”
宋悦彻底懵了……和陆绍安认识前前后后快有八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陆绍安是学设计的。
陆绍安看她愣住了，笑道：“相信我吧，我能解决的。”
“好吧。”宋悦点点头，突然想起来小安病情的事，这件事必须得让陆绍安知道，和他商量商量。
“绍安，有件事要跟你说，关于小安的……”
“小安怎么了？”陆绍安紧张地问道，毕竟那是他的孩子，虽然没有一直养在身边，但那种血缘亲情是不会变的。
“刚才万恺言在电话里问我，要不要给小安做手术。”
陆绍安想也没想就答道：“当然要做手术！”见宋悦神色不对，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万恺言跟我说，手术无法保证根治，手术之后必须长期服用药物……”
陆绍安听她这么一说，自然也明白了她是在担心什么。长期服用药物，就意味着小安即便能看见了，也会成为一个药罐子。
可如果不做手术，他就永远看不见，永远只能活在黑暗中。
陆绍安想了想，说：“小安自己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宋悦苦笑道，“他还那么小，跟他说这些利害他也听不懂，难道要他自己来决定吗？”
陆绍安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叹了口气说：“如果你问我的意见，那我的想法是，这个手术应该做。”
其实宋悦也倾向于这个选择，只是她怕日后小安长大了会不喜欢这样……毕竟人生是他自己的，没有人能替他活。
“可是……”
“悦悦，总要做选择的不是吗？而且越快越好，越往后拖，选择越少。”
宋悦沉默了，不可否认陆绍安说得很对。
“你要是难以开口，就由我来吧。”陆绍安说，“我现在给万恺言打电话。”
“没事！”宋悦阻止道，“还是我来吧。”
陆绍安点点头，拉着宋悦坐到沙发上，坐在她身旁紧紧握着她的手，是在给她力量。
宋悦在他的鼓励之下，回拨了万恺言的号码。
“怎么了悦悦？”万恺言接通电话便问道，“不是刚刚挂了电话不久吗？”
“我，已经想好了。”宋悦的声音有些颤抖，最终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话，“我要给小安做手术。”
“你确定吗？”
“嗯……”
话一旦说出口，接下来就容易了许多，宋悦说：“我还是不想让小安的生命留下遗憾，我想，他应该也很希望能看见吧。”
电话那头，万恺言沉默片刻，终是轻轻叹了口气，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只能尊重你的决定。希望这样对小安而言是真的好。”
“我也希望如此……”
“明天药物临床试验结果出来，如果成功，我会立刻安排给小安做手术，你……要不要来看看他？”
万恺言虽然是在为宋悦考虑，却并非没有一点私心。虽然再三说服自己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等小安的事情解决了，就和宋悦回澳洲办离婚，放她自由。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舍得放下，他想借由这个机会见她一面，哪怕一面也好。就当是为没有她的日子留下一些回忆和念想，一份只属于他们两人的记忆。
陆绍安在一旁听着，宋悦看向他，询问他的意思。而他只是轻声说了句：“去吧。”
饶是声音很轻，万恺言还是听到了，隔着电话，没有人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更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心碎。
“那我明天就过去。”
“好，我等你过来。”
挂断电话，万恺言无力地靠在窗边。他知道，这真正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