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历史重演

    人之后，我们一行人继续前进。
    我们打算敲破天窗的彩绘玻璃后入侵内部，前往安置神圣结晶的圣堂中央。
    “等着瞧吧，玫蒂黎亚……”
    “阿帝流斯……啊啊，妾身该怎么杀了你呢？”
    “呼……哥哥他们真的知道分寸吗？妹妹有点担心呢。”
    “总觉得他们好像会失手杀了对方。”
    感觉浑身都苏醒了。
    是因为蕾缇西亚陪在我身边的缘故吗？
    （有了恋人助阵之后，状况就好得不得了，看来我真是个单纯的男人。）
    即使是自我解嘲的现在，我的心情依然是万里晴空。
    没错，我总是会像这样得意忘形。
    忘了世界总是挑在这个时候，将我推入漆黑的洞穴。
    “喝！”
    伴随着删啦蒯啦切割沙堆般的声音，天使的彩绘玻璃碎裂成好几块。
    于是我让维持成体体型的葛连在空中待命，与其他人一同从碎裂的窗户跳了进去。
    当我的双脚踏上法国最引以为傲的大圣堂后，目睹了眼前的光景。
    玫蒂黎亚的心脏与阿帝流斯的魔核，被一名陌生的精灵男子以尖锐的木桩挖出的光景。
    “这、这是……”
    “怎、怎么会这样！”
    我与蕾缇西亚在震惊之余，发出呓语。
    无法理解、无法理解、无法理解。在我们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都无法理解。
    玫蒂黎亚微微抽搐的身体，以及她那喷出大量鲜血的心脏。
    阿帝流斯的身体流出的鲜血甚至都化作沙粒，魔核也裂开一条缝。
    “哦哦，各位来得正是时候。”那名精灵男子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笑什么笑什么笑什么？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你……你这个家伙！！”
    “你……你干了什么好事！！”
    接下来完全是不经思考的行动。
    “接招吧，‘剑王的苍炎狼’！！”
    “‘深渊?邪龙狱炎’！！
    我挥舞的心剑所释放的蓝色炎狼，以及蕾缝西亚施放的黑色炎龙互相缠绕，袭向眼前的精灵男子。
    那纯粹是我们的反射动作，为了否定眼前的现实而释放的力量。
    即便只是我们下意识的攻击，那两股火焰出于力量几乎恢复至全盛期水准的前任勇者，以及现役魔王最擅长的火属性魔法，仍是不争的事实。
    这两道灼热火焰足以将世间万物化为尘土，然而——
    “包覆之后涂抹均匀的灰烬之花，‘炎树花瓣’。”
    灰色与粉色交织的花瓣形成一道墙壁，挡下熊熊火焰。
    “哦哦，吓死人了。感谢出手相助，公主大人。”
    伴随着叩、叩、叩的脚步声现身的人……
    “爱、爱蕾希雅……？”
    出现于此的人正是爱蕾希雅?欧洛雷亚公主。
    那个把我召唤到这个世界、夺走我的家人，最后背叛我、致我于死的女人。
    “你、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混乱、混乱、混乱。
    出乎意料的局势急转直下，大脑的处理速度完全跟不上。
    我的思绪遭到彻底颠覆，毫无办法止住脑中的混乱。
    尽管我的大脑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憎恶的火焰仍发出低沉的怒吼，燃烧着我的身躯。而这把火焰更是将混乱推至高峰。
    “哥哥！冷静一点！”
    “你这个母狐狸！”
    “蕾缇西亚！慢着慢着，情况不妙！诺诺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舞的说话声，蕾缇西亚激动的喊声，以及诺诺利克慌张的语气。这些声音总算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没错，这里有我必须保护的人，还有值得信赖的伙伴。
    我没有时间逃避现实了，应该优先搜集情报才对。
    “……是你们杀了玫蒂黎亚和阿帝流斯？”
    “并不是我喔，而是这位自称高阶精灵的人。”
    “高阶精灵……？跑到这来做什么？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哦，我只是个小丑，大家带来欢乐的舞台道具之一。”
    （看来他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至于这位穿着连身盔甲的仁兄，就是取代我的勇者？”
    “……”
    盛怒之下我的眼中只看得到爱蕾希雅一人，然而在场其实还有一名身穿银色连身盔甲的人纹丝不动地站着。
    与醒目的银色盔甲相反，本人倒是没什么存在感。
    “呵呵呵?你有什么打算？”
    当我一提到那个穿戴连身盔甲的人，爱蕾希雅便顿时绽开笑容。
    那张笑脸宛如剧毒的花朵。
    生理上的厌恶感在体内流窜，令人感到恶心作呕。
    “……不，我没什么特别的打算，知道你们跟那个精灵男是一伙的就够了。”
    看来就算继续与对方交谈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既然如此，就没有透过这种温吞的方式搜集情报的必要了。
    “重点在于你们抢走了我、不对，是我们的复仇对象，仅只于此。”
    憎恨的情感自体内涌现，点从口中流泄而出。
    “尤其是爱蕾希雅，你已经没救了。嗯，真的没救了。光是杀死你一次还不够，你根本就是个垃圾！”
    “呼，真是难看。也罢，反正我不在乎。”
    “……”
    “好了好了，大家冷静一点。从现在开始，这里将成为前所未有的伟大舞台！走过路过别再错过，否则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爱蕾希雅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那名穿戴连身盔甲的人则沉默以对，倒是身为高阶精灵的男子以戏剧性十足的夸张口吻高声宣言。
    看来是没有与他们对话的必要了。
    “……蕾缇西亚，动手吗？”
    “这是什么蠢问题？杀了那个家伙，妾身一定要杀了他！”
    即便我不再逃避现实，大脑也冷静下来，愤怒仍然没有随之冷却。
    不如说，精确掌握目前的状况之后，愤怒反而化作更深层、更黏稠的岩浆。
    “小舞、悠斗，不好意思，请你们提供支持。玫蒂黎亚和阿帝流斯落得这种下场，代表那个精灵，不，那名高阶精灵肯定是个劲敌，爱蕾希雅当然也并非普通人。虽然不清楚她是怎么办到的，可是从她方才一口气挡下我和蕾缇西亚的攻击看来，那女人绝对不容小觑。”
    小舞和悠斗的实力绝对不弱。尽管如此，他们在战斗经验上还是略逊一筹。
    尤其是在不知道对手能力属性的时候，战斗的直觉往往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唉呀，很抱歉，我没有跟你们交手的意思，这个世界的舞台主角已经换人啰。”
    “闭嘴！！事到如今，你还说什么不想跟我们交手！？我要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等等、那是‘神圣结晶’？”
    仿佛变魔术般，精灵的手中突然出现闪闪发光的结晶。
    那正是我在第一次的世界所见到的‘神圣结晶’。
    “来吧！故事已经从‘悲剧英雄谭’转变成‘传说神话’了！各位观众，请睁大你们的眼睛吧，这一刻正是一切的起源！”
    “！住手！”
    脑中的警铃大作。
    然而我还来不及采取行动，‘神圣结晶’便伴随着一瞬间的闪光化成碎片。
    叽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好似巨大玻璃不断出现裂痕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与此同时，粗大的光柱直冲云霄。
    “唔唔唔唔！？”“这、这是什么声音呀！”“哥、哥哥！”“呜！头痛、欲裂……！”“呀啊！吵死人了啦！”
    光柱撞破屋顶造成强大的冲击力，压得身体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第一次的时候，并没有发生这种情况啊……！？）
    ‘神圣结晶’在第一次的时候也遭到破坏，不过并没有出现这种反应。
    光柱逐渐收缩，变得愈来愈细，然而令人背脊发凉的不祥预感并未就此消失。
    等到光束完全收缩之后，现场传来清脆的铃声。
    刹那之间，宛如时间停止的无声时刻笼罩四周。
    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每次只要出现这种异常的寂静，接踵而来的一定是超级严重的灾难。
    “降临下界的数列正常转移至最终阶段。”
    一道声音从天而降。
    至今为止始终保持沉默的白银连身盔甲，飘浮在半空中。
    传入耳中的声音，就像是沁凉的潺潺清流。连身盔甲发出晖哩、嗥哩的声响，逐渐出现裂痕。
    过不久，盔甲便有如被打破的玻璃杯般碎裂四散，陌生的美女随即映入众人眼帘。
    她有着一头纯白的发丝，尽管一部分盘在了头上，长发仍然流泄而下，一直延伸到脚踝。
    人那张过于精致的五官上，挂着有如人偶般不带一丝情感的表情。
    她身上穿着类似神官服的宽松衣物，流露出庄严神圣的气息。
    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这种感觉。
    被居高临下的眼神所鄙视的感觉。
    “呀哈、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降临了，终于降临了！露那莉丝大人降临了！啊啊！努力果然得到了回报！呀哈哈哈哈！！”
    高阶精灵的狂笑声传遍全场。
    魔煌树的手下以及表情呆滞的王国军和帝国军士兵们纷纷浮上空中。
    紧接着，高阶精灵男子与爱蕾希雅也随后跟了上去。
    （露那莉丝？这家伙就是露那莉丝？）
    “哼嗯，这就是拥有肉体的感觉吗？就算准备了这么多的终端，总觉得还是有点伸展不开。”
    不妙不妙不妙不妙！这家伙真的相当不妙！
    如今出现在眼前的对手，实力深不可测。而且不知为何，连待在她身后待命的敌方都释放出与她如出一辙的魔力。
    如今完全不需要怀疑眼前这人是否真的是路那利亚教的主神露那莉丝，抑或是其他人，她传来的感觉极度不妙。
    我像是当机般，脑海中只浮现出‘不妙’两字并持续盘旋着，完全丧失思考能力。
    明知在这种对手面前不能露出破绽，我却无法自控。
    “还是稍微试着活动一下身体吧。‘日轮?闪’。”
    “呃？”
    而我所犯下的错误，很快就带来了眼前的悲剧。
    露那莉丝的指尖毫不犹豫地指向我们。只见她的指尖周围出现一圈光环，紧接着从正中央射出一道光芒，贯穿了小舞的腹部。
    “嗯，果然射偏了。”
    “咕！咕呜！”
    “啊……”
    小舞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全身力气都被抽离而出。
    她的口中吐出大量的鲜血。
    “小、小舞！！”
    “唔！这是怎么回事？回复魔法的效果……！”
    蕾缇西亚立刻撑住小舞，将回复魔法注入她的体内，然而伤势复原的速度却异常缓慢。
    “……前任勇者、魔王、真祖吸血鬼、异世界的两名访客，这次还加上已经成为龙王的火焰龙，所有的变数全部齐聚一堂。”
    “可恶……！”
    伤害小舞的露那莉丝面无表情地活动手指之后，再度打量着我们。
    冷到骨子里的冰冷视线贯穿我们的身体。
    刚才那一击之所以无法抵挡，有一部分原因可能在于我陷入失魂落魄之中的关系，然而其实根本反应不及。
    我只感到冷汗沿着背脊流了下来。
    “露那莉丝大人，在您大扫除之前，可以先容我禀报一下吗？事实上我找到一个很有趣的人，若您不嫌弃的话，可以让那个人加入我方的阵营吗？”
    “……嗯，可以。”
    自称高阶精灵的男子这么说之后，露那莉丝将举起的手臂放了下来。
    （什么意思？有趣的家伙？可恶，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过对方的攻击气势倒是因此消失了。
    看来只能趁现在尽可能地治疗小舞的伤势，然后立刻脱离战场……
    “已经得到露那莉丝大人的首肯了呢。感觉如何？亲眼目睹之后，总算相信了吧？这是最后的机会啰，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啊？金崎悠斗。”
    “……什么？”
    精灵男奸笑着，脸上露出冷酷的笑容。
    “喂，悠斗……？”
    我以茫然的神情询问身旁的好友。
    “……抱歉，海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还是诗织姐。”
    下一瞬间，悠斗用力地拍动背上的羽翼。
    “等一下，悠斗！？”
    只见悠斗丢下内心一片混乱的我振翅高飞，朝着露那莉丝的方向前进。
    “露那莉丝大人，可以请您解除束缚在他身上的枷锁吗？”
    “原来如此。策反敌人投靠我方，这么做确实比较有效率。好，可以。”
    只见露那莉丝这么说后右手轻轻一挥，悠斗的身体顿时笼罩在光芒之中。
    “！？咕哇！”
    下一刻，伴随着金属断裂的声响，我清楚感受到自己体内与悠斗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
    用不着特别确认，这就是以复仇为媒介的契约遭到中断的感觉。
    “为、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吗，悠斗！”
    “……我在镇上受到这个高阶精灵的邀请。他问我想不想找回最心爱的人，还说他们可以让诗织姐复活。”
    “什么……！？”
    “嗯，我知道自己是个差劲的家伙！可是我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悠斗以怒吼来响应我的恸哭。
    “喂喂喂，别再怪罪自己的朋友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呢，毕竟在男女情爱面前，友情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屑罢了。”
    高阶精灵的语气充满了戏谑。
    悠斗背叛了我？他背叛我？他选择背叛我？
    我的视野被一片血红填满。无法自控、无法自控、无法自控。
    “悠斗，你这家伙——！！”
    撕心裂肺的怒吼自体内一涌而出。
    “嗯，没错。我是个差劲的人。”
    悠斗喃喃自语。
    “嗯？怎么啦？”
    悠斗将手放至高阶精灵的肩膀上。
    “所以诗织姐一定不会原谅我这种差劲的人。‘爆裂岩?全身’。”
    刹那之间，悠斗的身体从普通人的外表变化成深红色的巨岩。
    “什、什么！？”
    “！？悠斗，你难不成！？”
    悠斗从身后一把抱住高阶精灵，紧接着他的身体迅速绽放红光。
    “快逃，海人！！”
    爆裂岩——
    那是栖息于火山地带的深红色巨岩状魔物，它在临死前会将剩馀的生命与魔力全部转换成爆炸的力量，最后自爆。
    “慢着，悠斗！你快点住手！慢着慢着慢着给我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这个迟钝的人终于明白悠斗想要做什么了，只可惜已经慢了一步。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快点住手！？这样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再见了，海人。”
    只见悠斗吐出这句话并微微一笑。下一瞬间，缠绕他身躯的红光陡然增强。
    “声音倒是很大。”
    在前一刻所展开的结界之中发生了爆炸。
    “哼嗯，以下界的水准而言，力倒也不弱。”
    “啊！？”
    几秒钟之后爆炸的威力散去，结界之中什么也没留下。
    悠斗和那名高阶精灵男子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一开始就不存在。
    “下界的终端果然不合常理。反正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倒也无妨。”
    露那莉丝若无其事地如此表示后收起结界。
    我只能看着毫不真实的这一幕在眼前发生。
    “兴致已经被浇熄了，还是先寻找现地神的所在地吧。既然变数构成不了阻碍，倒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露那莉丝好整以暇地微微一笑。
    “如此一来，我终于获得了神格。神格、神格、神格？”
    不过就在此时，她脸上的表情首度闪过一丝阴霾。
    “这是……这是？终端的控制无效？难道是神的干涉！？不，即便拥有超越一切的力量，理论上也不能直接使用在这个世界……”
    “啊啊，终于、终于到了这一步……”
    露那莉丝如今显露而出的狼狈模样，与先前面无表情的她两相对比，形成了极大的讽刺。
    一道如花蜜般甜美的声音无视这样的露那莉丝，响彻整个空间。
    “……？？？？是你做的好事？”
    “是的，正是如此。大精灵大人，不，应该称呼您为露那莉丝大人才对。”
    相较于已经恢复面无表情的露那莉丝，那人露出了足以俘虏所有人的美艳笑容。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现在立刻停止干扰，否则……”
    （插图 13）
    “女神大人啊、女神大人，您无法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
    那妖艳的微笑，足以支配目睹的所有人。
    “无论是您降临之际作为容器的这副躯体，或是为了分散力量而被植入世界树种子的人类。当您降临世界之后，所有的魔力都在我的支配之下。”
    “！？你这是想做什么！？难道你打算取代神的地位！？”
    “不，当然不是。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僭越。”
    那宛如毒花的笑颜，足以将所有人沉入毒海。
    “即将成神的人选，是我已经死去的姐姐。拉姆妮希亚姐姐将吸收您的力量，再度复苏于这个世界。”
    “不、不要胡说八道！那个人的灵魂早就已经……！”
    “请放心，拉姆妮希亚姐姐的灵魂一直都依附在我的体内。”
    “嘎、咕！这、这怎么可能……！我的权限、居然会被夺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成声的惨叫回荡四周。
    就在这个时候——
    “主人！”“海人大人！”
    熟悉的叫唤声，再度启动我已经停止的思绪。
    “米娜莉丝、席莉亚！”
    如今出现在现场的一共有四个人，分别是米娜莉丝与席莉亚，以及在第一次世界认识的那名真祖吸血鬼男子，还有一位似曾相识的女子。
    “唔，好像来迟了一步。”
    “哼，一群没用的家伙，而且居然还有认识的人呢。喂，诺诺利克！”
    “咕，居然在这个地方……”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先离开这里再说！”
    米娜莉丝大吼一声，捏碎手中的结晶。
    那颗结晶似乎附加转移的力量，笼罩全体的魔法阵顿时显现。
    “慢、慢着，米娜莉丝！悠、悠斗他！不行！等等、等一下！”
    不，不可以！要把悠斗也一起带走！
    悠斗不在魔法阵里面。我要把他带回来！我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不可以，主人！”“这样子不行啊！”“你、你们两个放开我！悠斗他、悠斗他！”
    我恨不得立刻跑到悠斗的身边，米娜莉丝和席莉亚却紧抓着我不肯放手。
    就在我试图挣脱两人的时候，转移的光芒陡然增强。
    “唉呀，前任勇者，您打算逃跑了吗？”
    “爱、爱蕾希雅！！”
    “也罢，这样也好。毕竟我还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让拉姆妮希亚完全复活呢。”
    又是那种笑容。
    冷若寒冰，怪物的眼神。
    把我送进地狱的那种眼神。
    “那么有缘再会啰，前任勇者。”
    就在那张笑脸深深烙印在我眼帘的下一瞬间，转移的光芒四处弹射，遮蔽了我的视野。
    “爱蕾希雅，爱蕾希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天，伴随着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呐喊，我的意识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历史再度重演。
    …………我又失去了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