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到了夜晚11点，恭铭已经睡着了，季言写完工作方案后，脚步轻轻走出室外，慢慢的把门关上，免得打扰到恭铭睡觉。季言来到外面透透风，看看夜景，虽然这里的夜景并没有浦东和浦西外滩的光彩绚丽，但在夜里也是一片灯光，霓虹灯也在闪耀着。
    季言住在第六层，现在走向这栋大宿舍楼的第七层，这第七层似乎没人住，反正季言也很少上来，这是第二次上来，看看夜景，吹吹凉风。走向走廊最右边的观光阳台，季言比较喜欢安静，这条走廊也是那么安静，季言并不害怕寂静，反而享受这种寂静，能让自己放松下来，享受这夜晚。
    就要走到阳台那里时，季言看到有个人跨坐在阳台栏杆那里，一条腿在栏杆外，一条腿在栏杆内，这姿势，有点危险。季言继续慢慢走过去，大概距离他四米远时，看到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背对着季言，没有看到他的容貌，虽然这第七层住的人很少，但每层都有二十五间宿舍呢，左右两边各一条楼梯，基本上只走右边楼梯的人季言也不怎么会见到。季言感觉这人不会是想跳楼吧，轻声问道:“哥们，在干嘛呢？”
    男子没有立即回话，甚至一动不动看着远处并不算光彩夺目的楼房灯光，现在准备到冬天了，这风吹的也冷，加上这寂静的第七层走廊，还有这默不作声的坐着阳台栏杆背对着自己的男子，季言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以前初中时看的鬼故事，不禁咽了口口水，虽然季言是个理智又相信科学的人，但这种情景还是让人感到不自然。
    过了十几秒，那人终于说了句:“不用你管。”这语气并不是那种凶恶或者赶人走的语气，倒是带着悲伤而轻声。
    季言觉得他这样子，大概真的有什么想不开的事了，想跳楼，但半身在外，半身在内，在季言看来他就是犹豫，又想跳，又不想跳。如果真的不想活了，那么直接走到阳台就径直跳下去了，这样的人佛祖来了也救不了，不过眼前这人，对跳楼去死还是有点犹豫，季言倒想劝劝，就当是给自己积阴德吧。
    季言没有继续走近他，而是保持四米的距离，把自己放轻松，就像和别人聊天一样问道:“哥们，想跳楼啊？”
    男子听到这话，似乎正中心弦，说道:“对！”
    看来季言猜的没错，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和我一样出来吹吹风，看看夜景呢，就是这姿势有点特别。”
    “你说的对，我确实在看夜景，不过是人生最后的夜景罢了。”男子语气柔和，也带着悲伤。
    “这里的夜景其实不咋滴，浦东那边的夜景不错，光彩夺目，五颜六色的，特别是在楼上看，真让人感到身处繁华盛世之中。”季言回想着浦东市区的夜景说道。
    “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再繁华的盛世，也与我无关了，活着真累。”男子依然没有回头看季言，季言也没有走过去，免得他一受惊不小心掉下去可就是季言的罪过了。
    季言还是像平时和人聊天的语气，不紧不慢地问道:“那哥们你干嘛想跳楼呢？”
    “我女朋友和我分手了。”男子带着哭腔回答，如果他真的很爱他女朋友的话，分手确实很让人伤心欲绝，季言已经体会过两次，一次对李妍的，一次对斯文的，虽然对斯文的，更多的是自己的错，始终对斯文带着愧疚，现在也在为了配得上她而努力，但李妍是背着自己和别人在一起，季言虽然已经放下她，但曾经确实也让季言悲痛欲绝。
    听到是这个原因，季言不禁看了看他带着忧伤的背影，这里很寂静，除了风吹的声音，居然还听到这男子轻微的抽泣声，让季言也不禁有些忧伤，季言更加想帮助他了，不想他做傻事。季言叹了口气说道:“我说兄弟，你女朋友叫你跳楼的？”
    “怎么可能，她已经不理我了，她喜欢上了别人，所以和我分手了，我已经觉得活着没意思了，我那么爱她，她居然抛弃了我，我已经崩溃了，我活得很难受！”男子声音慢慢变大，也带着痛苦的感觉。
    季言有些心疼他，自己何曾不是如此，季言对他说道:“分手干嘛要跳楼呢？我跟你说啊兄弟，跳楼自杀不好玩，很疼的。”
    男子回头看了看季言，季言也看到他满脸泪水，长得谈不上英俊，是比较普通的外貌，可能他比较伤心，休息不好面容也有些憔悴，他戴着眼镜，看起来可比季言有知识。他说道:“跳楼疼也没有我的心疼啊！”
    “不不不，兄弟，这可比你的心疼更疼，你那是想念的疼，这跳楼可就不一样了，骨头崩裂，那个头骨崩裂的话，脑浆还会流出来，那些内脏被震碎，然后流血，死了倒还好，如果刚好没死成，那个意识还在，疼的你后悔干嘛要跳下去。听说国外有一个人就是这样，从十楼跳下去还没直接死，但身体的骨头都碎了，口里吐着血，幸好他还能挣扎说句话，跟医生说他疼的要死，如果救不了他就给他痛快点，看来他疼的真的是生不如死，医生可怜他，好像就用手术刀又捅了他脑子几刀，他才死了，你说疼不疼啊？”季言一口气说完，故事当然是编的。
    男子听着季言讲这些，也暂时忘了伤心事，眼泪没有再流，望着季言说道:“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以为你是神啊，什么都听说过？世界之事多了去了！”
    “可我活得痛苦啊，我真的不想活了，想跳下去一了百了。”男子悲伤地说道。
    “你确定要跳楼？你等会，我做个实验给你看。”季言说完就从阳台旁边拿了盆也不知道是谁种的一盆花，季言挑了最小那盆，然后看了看下面，确定没有人，也想了想平时走过下面时这阳台垂直下去也没有门，不会有人突然出来，季言可不想砸到人。虽然高空抛物是没道德的事，但季言还是决心扔这个花盆，季言故意扔远一点，花盆经过两三秒后重重掉到了地上，发出了破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季言还生怕有人出来大骂几句，不过倒是没有发生。
    季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着说:“哥们你看，它粉身碎骨了，还经过两三秒的时间才重重摔在地上，如果你在这这两三秒中间那一秒不想死了，那也没办法了，你是活不成了，就算不死，大概也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挣扎在那里生不如死。你女朋友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