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文屋 历史军事 我的战友我的妻 第七百三十八章
    侯丹青又坐在戏园子里听戏,几乎每天都要去,雷打不动,好似天荒地老的爱情。不过最近戏园子练功的旦角越来越少,伴奏乐队早已逃命去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演员,抱着得过且过的心理,白天练功吊嗓子,晚上演出挣钱糊口。
    侯丹青看见照片第一眼就惊呆了,灾民见多了,这么干瘪可怜的崽儿还是头一回见到!尤其那双镶嵌在小脸上的大眼睛,像两粒硕大的玻璃球,黑白分明,清澈的眸子里充满渴望,令人心酸痛楚。
    “这个,这个娃儿咋长成这副样子?”一向伶牙俐齿的侯丹青居然卡壳了,话不成句,结结巴巴。侯丹青的反应在莫小米意料之中,没有人会漠视这张照片,即使铁石心肠的人也难以忍受,毕竟才八岁呐,用惨无人道形容毫不为过。
    莫小米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个娃儿实在太可怜了,小小年纪便同爹妈一道坐牢,从来没有出来过,外面世界咋样他一点不知道。”“不可能吧?这么小的娃儿有啥罪?简直乱整嘛!”侯丹青半信半疑,也难怪,以他的人生阅历接触不到国民政府最丑陋的一面,除非切身经历。
    “三姐,我怎么敢骗您?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受朋友之托想把这个娃儿救出来,不知道您能不能再想点法子?”莫小米恳切说道,侯丹青明白他的意思,可以找杨钦典试一试,也就答应了。
    杨钦典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1918年出生于河南郾城县(今属源汇区)大刘镇周庄村的一个贫农家庭。1940年4月考入胡宗南办的西安军校七分校教导团,1942被分到胡宗南部的一个骑兵部队,成为一名骑兵,期间被军委会挑选为警卫团的警卫。不久杨钦典又从西安调防到四川,被分配到交警总队特务队任班长。
    侯丹青如何与他成为拜把子兄弟的呢?源于一次意外邂逅,那是1948年,杨钦典被派到歌乐山集中营内担任白公馆看守班班长,负责看守关押在白公馆内的重要“犯人”。当时杨钦典刚到重庆不久,倍感孤独,时不时趁休假空闲的功夫去戏院听戏作为消遣。
    川人喜欢听川戏,杨钦典是河南人,原本想听梆子戏,可四川哪儿去找河南梆子戏啊?只好硬着头皮尝试欣赏,结果听不懂索然无味,经常看到一半就开始打瞌睡。后来干脆不去了,又很无聊,仍然在戏院外面闲逛。
    整个山城称得上“戏痴”的人恐怕只有侯丹青一个人,每天除了喝茶、吃饭、闲逛,就是看戏、听戏、唱戏,无独有偶,杨钦典也在戏院内外频繁进出,两人碰到一块儿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那天午饭后杨钦典下山买些监狱公共生活用品,趁此机会又进戏院消遣,要了一碗盖碗茶和两包炒瓜子,边吃喝边听戏。听着听着瞌睡虫爬上来了,杨钦典索性闭目养神,渐渐打起鼾声来。
    戏院里有人打鼾不是什么好事,但杨钦典身穿警服,谁敢过问?每当杨钦典打鼾的时候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杨钦典也就无所谓了,照旧我行我素。正因为如此,这次杨钦典又鼾声如雷,戏院其他人大眼瞪小眼,都不愿出面干预,甚至影响了台上演员的情绪。
    正当杨钦典睡得云里雾里之际,耳畔突然响起一声断喝:“大庭广众之下吼得像猪儿似的,太不像话了!” 杨钦典猛然惊醒,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个皮肤白皙的中年男人,双目圆瞪,怒发冲冠的样子。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训斥他,杨钦典气急败坏,操着河南话骂道:“妈的,哪儿来的混账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杨钦典还没有回过神来,又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脸颊瞬间显现出清晰的手掌印,犹如烙印在上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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