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文屋 都市言情 愚梦国度 Reality069
    【真离婚大战四:津津拜拜】
    s市的春天, 不吝阳光。
    五阳湖春水绿如蓝。
    商行区。
    都市男女捧着杯咖啡享受着日光, 疾行在办公楼间。
    星巴克高大落地玻璃窗内, 临窗而坐的人车水马龙尽收眼底。
    “他那么理智个人,不能等到他老爹死了再离, 一天都等不了的要现在,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应兰兰将她拉到星巴克,将周沫手中的餐厅纸巾拿了,换了自己的湿巾纸。
    嫩生生一张脸, 再用干纸都要擦破了。
    经常哭的人也不知道保护皮肤。
    “为什么?”
    灯泡眼,红鼻头,浮肿脸,乱蓬的头发和卡通睡衣。
    应兰兰熟悉的场面, 周沫擅长的技能。
    星巴克不时有人经过他们,努力没转头,可眼神还是试图看清那姑娘的哭相。
    方才,周沫大脑一片空白地走出民政局,等她在太阳下被蒸出了汗,才发现自己又没钱又没电话,最关键的是,还没有擦眼泪的纸巾, 太惨了。
    她看了一圈周围, 又走了一公里, 冲到应兰兰公司碰运气, 结果她真的在。
    皇天不负有心人。
    人不能再倒霉了。
    周沫在办公室一众人的好奇目光中持续开闸放水, 毫不收敛。
    直到应兰兰将手头事情做完她才得以离开办公楼,又哭哭啼啼的下了十二层楼梯,到了星巴克。
    应兰兰早已习惯,都没安慰她,就领着她到柜台,冷静地问她要什么。
    “水,白水。”
    “......”
    这一刻的周沫蓄水池又蓄了水,哭得更是带劲,一句为什么只是本能,其实她只是想倾诉,檀卿能为什么,还不是大男子主义,跟余味一个样。
    臭男人。
    我在意过你那么多女人嘛?
    “他因为爱你,才受不了你爱别人。”
    “其实他哄着你,等他爸走了再离不是大家都相安无事吗?难道他还能在这阵子这么忙的阶段变出一朵花来?”
    “周沫,动动大脑,他急着离,其实是他在乎,极其在乎的表现。”
    “三十一岁的男人这么在乎你,脸面都不要了,陪你在民政局大庭广众哭闹对峙。”
    “他要是不爱你,就把你丢在那儿丢人,不是轻松省事。”
    周沫拧眉的动作僵住,眼泪止了两秒,思考状后又开始抽抽搭搭,“可是他好凶,我不能坐电梯,他还把我拉进去!”
    “气了呗,想惩罚你呗,那你抱他不是他也没推开吗?”
    周沫又愣住,想想,是的。
    “可是......”周沫趴在桌上,彻底哭了开来,津津走了,他不要津津。
    她真的不喜欢狗,津津也不聪明,可是相处快五年的狗,送走真的心如刀割。
    它已经很多年没有坐过飞机了,它又不会英文,会不会语言不通?万一被欺负怎么办?万一很多很多的后妈有人不喜欢它怎么办?
    哇!很多很多后妈,她又想哭了。
    她抽了几张纸巾将脸埋进去,缓了好一会,才将红肿成猪头的脸又露了出来,“等会请我吃饭然后送我去机场,我要去送它。”
    “谁?”
    “我女儿。”
    津津,姓氏不明。
    周沫在最后才承认它是她的女儿,人生第一个女儿。
    养了五年,要送去远渡重洋。
    周群曾经问,狗能活多久,周沫说看情况,一般十年左右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哦,距离平均寿命已经快过去一半了。
    酸涩的离别。
    和癌的突然不同,我们从养它的那瞬间开始就知道,它只能陪我们一阵子。
    想到它另一半的生命要去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即便知道余味一定对它极好,可谁都会忙碌,万一疏忽怎么办?
    万一有个不喜欢狗的,对它泼了方便面热汤,开门让它自己出去拉屎撒尿,因为怕狗不帮它出气提前灰溜溜怎么办。
    周沫坐在车上,边想边哭,好像有一根针在挑着皮肉。
    而她还不能还手,任那不爽的疼痛不断折磨她。
    自己的婚姻岌岌可危,嫁的男人在意她死都不可能改变的事实,这和cn情结根本没差,反正都回不去了。
    心爱的唯一的宠物也要被送走,送走了也不能挽回他,真是想想哭得都能停不下来。
    应兰兰驱车拐弯时看了她一眼,梨花带雨的名场面,又无奈又羡慕。
    周沫好像总在为情所困,从她认识她开始。
    短短的暗恋,长长的恋爱,甜甜的宠溺,痛痛的离别。
    到了二十六岁,还能上演闪婚外带追夫偶像剧。
    彼此喜欢,却要故意别开。
    她真是嫉妒,有好命,有好爱。
    这会流着泪都是饱满的。
    应兰兰迎着阳光握着方向盘,咽下苦涩,伴着周沫牌录音带往s市机场开去。
    宠物运输的仓库门大开,这处没管理人员,五六辆车乱序停着,周沫揉了揉眼睛,用手指抓了几下头发,问应兰兰:“我现在还可以吗?”
    应兰兰抑制嘴角的笑意,绷着脸,“你什么时候都很好看。”
    周沫拉下遮光板,看见了哭成猪头的自己,对她这句假话嗤之以鼻吸,赶紧拿了个口罩戴起来。
    长大了,知道家事要遮丑。
    下车前她看了眼时间,13点42分。
    她快速飞奔找到津津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檀卿插着腰正和瓜皮聊天,两人眼睛眯着,神态轻松,有说有笑的。
    周沫脚步愣住,不知他为何出现在此处,难道要让津津和她从生离变成死别?
    她对他又怨念,刻意把他往坏处想。
    应兰兰见她不走,便知又开始乱怂,收住蹬她屁股的脚,嚷了一嗓子,“周沫,那不你老公吗?”
    檀卿回头时,嘴角还挂着微笑的弧度,周沫以为他肯定要变脸似的僵住然后瞪她,结果他没有,他笑着走过来,跟没事人一样,把她往津津旁边一推。
    炽烈阳光,四方铁笼,雪白的大棉袄。
    周沫走近,津津兴奋地跳了起来,笼子不算大,它只能半够着,渴望地看着她,小蹄子左右交替,脑袋一拱一拱,活跃地等她解放它。
    想到这么鲜活的大家伙就要离开了,真的是心如刀割。
    周沫歇了几分钟的哭又卷土重来,抽抽搭搭地摸它的脚,它巴巴地用湿鼻子触碰她的手指。
    周沫头抵在笼子口,小声道歉:“对不起,津津。”
    她说完余光看了一眼,附近一米都没人,带着怨气嘀咕了一句:“我没给你找个好后爸,你记得让你爸找个好后妈。”
    津津和平日一样,一脸傻样,憨憨萌萌。
    可周沫全没了平日的精神,整个人又疲惫又痛苦。
    余光中的黑影扩大,一双熟悉的手递了两张纸巾,周沫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接过纸巾点了点面上的泪珠。
    檀卿蹲了下来,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津津,低沉道:“你可以不用送走的。”
    周沫疑惑地看向他。
    “反正要离婚,你舍不得就继续养着。”
    悬在卧蚕的泪珠花又掉了下来,就说不要对这个男人抱有期待,他狠心起来,真的很让人心寒。
    周沫没说话,一颗心都不知道沉到何处去了,没空跟他哭闹拌嘴。
    太阳灼着背,檀卿看了眼,周沫的后背被晒的发红,而她不避不让,就看着津津落泪,旁边已经开始将笼子一个个往里清点了。
    他拿了把伞,直立在阳光下。
    周沫的头顶被罩了一朵阴影,她没抬头,也没起身,蹲着身看着津津被运上移动拖车,看着它掉了个张望的方向,继续朝她哈舌头。
    大大的身躯渐渐在视野里化成一个小白点,直至消失在运输车后门。
    津津,妈妈对不起你。
    应兰兰见他们一站一蹲的僵态,走到旁边,“我先走了,沫沫你带回去吧。”
    檀卿点头。
    瓜皮本倚着车门在发消息,随意地打了个就走了。
    他问周沫什么时候来,却是檀卿接的电话,他说周沫可能来不了,他来送,结果周沫邋里邋遢地来了。
    真是对奇怪的夫妻。
    空旷的机场仓库区,人烟稀少,身后的两辆车留了股尾气,走了。
    周沫没动,任热流在周围窜涌,热汗在后背直淌。
    檀卿没催,站着为她遮阳。
    周沫的腿麻了,可她不想动,不知道站起来要迎接什么话。
    整齐和狼狈。
    严实和裸露。
    黑色和白色。
    不甘和不甘。
    约莫五分钟过去,拖车的工作人员经过,向他们投来好奇目光,檀卿背过身,竟没熬得住,先她开了口,“不走吗?”
    “走去哪?”她面上的泪被太阳晒的干在了面上,泪痕横七竖八,甚是可笑。
    “回蔷薇九里。”
    周沫喘了几下,晒的也确实没了什么说话或是闹气的耐心,见他开口,顺着台阶,小手一伸,接触到伞外赤阳时,她鼓了鼓嘴,不知道这动作会不会有回应。
    下一秒,自然地,被他接了去。
    两人手心皆是微汗,握在一起摩擦力减小,檀卿加大了分握力,稍稍一拽,周沫撞进了他怀里。
    心情来不及有任何波动,他便后退了一步,周沫的身体又落了空。
    腿麻的她龇牙咧嘴,可他要和她保持距离的身体反应让她气愤。
    我做错了什么,要你这样嫌弃我?
    她咬牙半弯下腰,缓腿间血液回流的不适,像密密的小虫从皮肤上完打地鼠。
    就像她的生活,就没几日顺心的,东一榔头西一拐杖的闹不宁。
    “周沫,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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