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纪念馆,又在上海待了一天,他们就回去了。
    而陆斐的状态,也渐渐恢复到了拍《雪山》之前。
    他确实是从王大夫那出来以后,慢慢就好了,周季锦观察了他很久,最终还是仁慈的决定,这回就放王大夫一马了。
    一转眼,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不少事。
    《雪山》成片已经剪好,开始正式的宣发路程,周氏集团突然翻脸,不再跟陆家有经济上的关系,搞得大家纷纷疑惑,是不是陆家干了什么缺德事,被上边发现,马上就要杀鸡儆猴了。
    陆家公司市值大幅缩水,陆中道这回是真的气到中风了,他揪着二儿子的领子,要他一定去找周季锦,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再拖,陆承璋只好战战兢兢的来到了周氏集团大厦。
    周季锦没见他,是郑助理笑眯眯的走出来,然后请他坐进贵宾室,打开影音屏幕,用遥控给他挨个的播放录像。
    第一个是他跟一群富二代坐一起,别人说他和周季锦关系不一般,他谦虚的笑了笑。
    第二个是他工作的画廊,顾客问他真的是周季锦初恋吗,他叹了口气,说他不想提这些,顾客当场就把画买下来了。
    然后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陆承璋吓得两股战战,跟个弹簧一样蹦起来,连说自己不敢了,郑助理欣赏了一会儿他求饶的模样,然后对他提出要求,一,以后哪凉快哪待着,如果有一个陆家人胆敢出现在周季锦或者陆斐的身边,周氏就会发起经济制裁;二,赶紧改名,再叫这个名字,就削你。
    陆承璋:“……”
    他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名字怎么惹到周季锦了,还是说这是陆斐的授意?但他不得不改,两天后,郑助理把新鲜出炉的改名申请复印件交给了周季锦。
    周季锦拿过来,感觉很满意。
    既然撞名字了,就得改啊,至于谁改,那当然是谁丑谁改。
    周氏准备拍电影的消息,还没传到网上,倒是先在娱乐圈内部小范围的传播了一下,徐言客听说以后,挑了挑眉,让助理去弄一份他们的剧本。
    拿到剧本以后,徐言客看了一宿,等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看着窗外的白云,十分扼腕。
    这么好的本子,怎么就被一个开挖掘机的抢到手了呢?
    过了几天,徐言客以公司的名义邀请周季锦吃饭,想要跟他一起合并投资这个项目,周季锦看着他的邀约,冷笑一声:“我是自己没钱吗?他一个管天桥卖艺的,还想来分一杯羹?”
    陆斐:“……”
    但是这个项目在提出来以后,就不是周季锦一个人的事了,高管们集体开会,觉得让徐言客掺一脚也挺好,因为他有门路啊,而且他更有经验,比他们这群人强。
    最后还是决定两方联合投资,徐言客还很有经验的拉了一堆小公司过来,用他的话说,这些公司分不了多少利润,但是他们会为了这个电影赚钱出极大的力,这就叫用未来的钱,雇现在的人。
    周季锦虽然是主要投资人,但他真的不认识几个演员,在饭桌上,他只表示男二必须陆斐来演,其他人,就公平竞争好了。
    徐言客看他一眼,点点头,心里则想,门外汉就是门外汉,全剧组都是我的人,演我也能给你演出个公平竞争来。
    当然,他只是不太喜欢周季锦这个人,在心里放放狠话而已,这电影他也投资了,自然还是希望电影更好的。
    选角这天,周季锦决定亲自去盯着,陆斐坐在餐厅里,看着他穿着那件厨神围裙,给自己炸油条。
    ……还真是什么都会啊。
    把油条从锅里捞出来,沥了沥油,周季锦豪气万丈的说:“尝尝!”
    他用筷子夹着油条,陆斐看了看,没有伸手去拿,而是凑过去,咬了一口。
    又脆又香的,比外面做的还好吃,陆斐一边嚼,一边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周季锦笑起来,继续炸下一个。
    陆斐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然后拿餐巾擦了擦嘴,他问周季锦:“你会做饺子吗?”
    周季锦歪头回想,“会肯定是会,毕竟我是个厨神。但我好像从来没做过,你想吃?想吃什么馅儿的?”
    身后却没回音了,周季锦疑惑的转头,发现他正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
    见他看过来,他脸上还出现了一点浅笑:“肉馅儿的。”
    不就是个饺子么,周季锦表示,晚上就给他包。至于白天,他要去看选角,他不信任徐言客,总觉得他会暗中塞自己的人,必须看着他。
    一般这种事陆斐都是不参与的,但今天,想了想,他也跟他一起出门了。
    他想知道最后会是谁扮演自己。
    其实剧本改的面目全非,现在它就是个纯正的抗战题材电影,只是因为编剧水平高,显得特别高大上,里面的人物,从他自己到那些鬼子士兵,没一个是他真正经历过的那样。
    也许去看看,他就能像王大夫说的那样,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陆斐了。
    他们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很多车,演员们和各自的经纪人站在一起,这种画面,让陆斐想起几个月前的自己。
    听说周季锦过来了,立刻就有人出来引他们上楼,没进徐言客的办公室时,他俩站在外面,就能听到徐言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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