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宋一苇在局里走廊瞧见林译的时候，他正和柯队说话。待宋一苇走近，将尸检报告结果递给柯队，抬眼看到林译眼角新鲜的指甲痕，宋一苇眼神明显转变，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柯队接过报告简单问了宋一苇几句，随即就前往办公室走去，林译也跟着要离开。宋一苇拉住林译，示意他聊聊，两人走到空无一人的吸烟区。
    宋一苇关了走廊门问林译：“你和欢欢吵架了？”
    林译盯着宋一苇，下颚收紧，一把扯开宋一苇的手腕，冷静地说道：“没有。”
    他防御式地抱着自己的双臂，沉着脸对宋一苇说道：“以后别这样叫我老婆。”
    宋一苇一听火冒叁丈：“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译不愿多讲，扭开门把想离开。门缝稍开，宋一苇腿一伸，猛地踹了一下门，乓的一声门瞬间又紧闭。
    林译冷哼了一声，宋一苇从背后看林译都觉得他身姿挺拔，难怪女生看到背影都想要林译的联系方式。林译转身瞥了眼宋一苇，宋一苇盯着林译眼角的抓痕，不怒反笑，“叁年前你可不是这个态度，求着要我帮你。”
    宋一苇面含微笑独自踱步到露台，看着远万家灯火，车流不息。他身后的林译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侧，宋一苇目视前方突然来了一句：“看到你吃瘪我怎么就有点开心。”
    “我上次遇到你们吃饭的时候，你对我的态度就很怪了，是欢欢和你说我是她的初恋？”
    宋一苇是懂得如何火上浇油的，林译轻呼出一口心中浊气，没有搭话。先前在车库秦欢瑞还是不肯和他说一句话，他接到柯队电话又赶了回来。
    “她从没喜欢过你。”林译隔了一会，才淡淡地开口。
    “你小子有病！过河拆桥啊！”宋一苇气得大骂，一掌拍在林译身上。这可是他青春期最难以释怀的心酸往事。宋一苇平日握手术刀解剖尸体的手此刻只想在林译脸上划几刀。宋一苇看见林译的眼神里甚至有些淡然的自信，“帅了不起啊！”待宋一苇慢慢平静了下来，他还不忘问林译：“你也就这张脸是欢欢喜欢的，她怎么舍得抓烂你的脸？”
    “谁说是我老婆故意抓的？”林译又瞥了宋一苇一眼，护起短来。
    宋一苇盯着林译，心里暗暗骂道：“靠，脸挂彩了还这么帅...”
    林译转头看了看宋一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宋一苇看在眼里，“你恩将仇报，这次我肯定不帮你的。”说罢双臂张开，手撑着护栏，看着远方，像是陷入对往事的回忆。
    “一家叁口去迪士尼的门票？”林译试探地问了一句。
    “双程飞机票加两夜迪士尼酒店。”宋一苇斩钉截铁说道。
    “成交。”林译没丝毫犹豫。
    宋一苇有点后悔，早知道林译答应得这么爽快，他应该多加码，不过飞机票定个商务舱，迪士尼酒店定个总统套房什么的好像也可以，毕竟林译他又没限定是吧......
    林译听到宋一苇声音缓慢地说道：“她在我之前真的没有谈过恋爱，性格也不是特别外向那种，那时候真的谈不来，我当时也不知道恋爱该怎么去相处。一来不懂表达，二来不知道该怎么做。以为她要什么我做就是...”
    “你知道她要和我分手时怎么说的吗？”宋一苇想起那个场景还是觉得搞笑，秦欢瑞当时肯定是绞尽脑汁，“她说，爱情本来就是为了取悦自己，而不是你真的爱上了别人。说完吞吞吐吐地要和我说分手。”
    宋一苇叹了口气，“欢欢现在应该是取悦到了自己吧？”他望向林译，却没有看到意料中林译得意的样子。
    “当时我们分手我觉得有一件我心梗很久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对欢欢说过，现在没想到居然是跟你说，真的...”宋一苇嫌弃地看了眼林译，没想到这个人还是欢欢的老公，他继续说了下去：“高叁我们都要上晚自习，欢欢晚自习后都是她爸爸接她回家，她的同桌因为单亲的原因，没有人接送，一般都是自己回家。”
    “那段时间治安不好，有个变态在我们学校周围的小区出没，会对着落单的女同学脱裤子暴露生殖器官耍流氓。她的同桌性格比较孤僻，也没有什么朋友，住得近、或者相邻的同学。欢欢出于好心就让我送她这个同桌回家。自此就像变成惯例一样，每次晚自习后我去找她聊天，和她说说话，欢欢就会安排我送她的同桌回家。”
    “后面在学校原本我们两个人的时间就变成多了一个她的同桌。吃饭、聊天、逛操场都要跟着...”宋一苇说起这事仍旧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林译能猜得到事情的走向。
    “我真的太蠢了，应该早一点表明立场，我肯定是因为欢欢的授意才送她的同桌回家的啊！直到有一天晚上，欢欢的同桌在我送她回家后，居然跟我表白...”
    林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当然是直接拒绝她啊！靠，我...我又不喜欢她的同桌。”
    宋一苇瘪了下嘴，“接下去我再也不愿送欢欢的同桌回家，我没有告诉过她同桌和我告白这件事。我也不愿意她同桌再和我们一起吃饭、逛操场...”
    “欢欢以为我是懒得送她的同桌，很生气，一连好几天都不和我说话。晚上让她爸爸一起送她这个同桌。”
    “她那么好，怎么会想到别人是想要撬她的墙角。或许也是你说的那样，她从没喜欢过我...”
    林译拍了拍宋一苇的肩膀，“知道了，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叫我老婆作欢欢？”
    宋一苇弹开林译的手，“你他妈的，我说了半天你他妈的还在纠结这...”
    “我偏叫你老婆欢欢，欢欢欢欢...”
    这下轮到林译和宋一苇动起手来。
    林译回到东昌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打开桌上的平板想看秦欢瑞去哪了。下一秒门外一阵声响，接着门打开了。
    进来的正是两姐弟。秦舒言一看是他，双眼发亮，鞋也没换，几步跑到他面前，“哥，你回来的刚好，猫丢了，你快一起找找！”
    距离傍晚见面已经过去了3、4个小时，秦欢瑞知道是他，默默在门口换鞋，一句话都不说。林译喉结滚动，视线直直地望着她，秦舒言假装咳嗽了一声，他这才转头和秦舒言说话，“怎么回事？”
    “噢和斯达不见了。找遍了家里也没看到。我和姐姐吃完饭回家就没看到，都不知道丢多久了，回来后我们就一直在找。”
    秦舒言降低音量，凑近后说“姐不让我联系你。可是我们找了一圈楼梯间，室外小花园也跑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这才回来的。”
    林译视线又黏在秦舒言身上，看她换好鞋子后看也不看他一眼进了房间。
    随着房门被关上他才又接着和秦舒言说话，“找了多久，你姐嗓子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骂我没关好门的时候还是挺中气十足的。”秦舒言懊悔地说，“我也不知道噢和斯达是不是跑出去了，但是在家里又没找到...”
    林译分析道：“楼下有门禁，如果跑出去的话，不是人为地放出去应该也不会走远，就在这幢楼里。或者，还在家里。”
    “哥，你来我就放心了。”秦舒言抱上大腿，“你走后我和姐姐去吃完饭就回来了，哪都没去。出门大概有2个小时。刚刚出门找了1个小时，还把猫砂盆拿到门口了。”
    “我先在家里看看。”
    林译绕着噢和斯达平常活动的猫爬架和大鱼缸的缝隙观察了一番，平时小猫会在掏空的鱼缸中心观察游鱼。林译打着手机手电筒爬上趴下搜索了起来。秦舒言在客厅的大落地窗站定，额头抵着玻璃窗望着外面发起了呆。
    在客厅找了20多分钟，还是一只猫影子都没看到。林译打开工作室的门，进到房间里，在一排排的瓶瓶罐罐里翻找起来。这次他还撕开了一包猫条，边举着手机边拿着猫条，嘴里咪咪咪地轻唤。
    秦舒言人不知道何时飘过来的，半倚在工作室的门框，“哥，找过了，没有。”
    林译整个人趴在地板上，拿着手电筒对着架子最底层来回照了很久，一番查找都没看到猫咪。
    “能躲到哪呢？”林译慢慢从地板上爬起来，心里盘算起来。
    “你姐房间看了吗？”林译走出工作室，问秦舒言。
    “嗯，我姐找过了，也没有。”
    秦舒言跟着林译走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林译打量了一下刚刚搜寻过的客厅，视线慢慢转移到开放式的厨房里，那里他还找过。因为一眼能望到底，平常没见过猫咪到这个区域玩耍。
    秦舒言横躺在沙发上，歪头看林译踱步至厨房，过了几秒就听到几声猫叫，秦舒言震得弹坐起来，拖鞋都没穿就跑了过去，只见林译半蹲在放烤箱的置物架前，一手一只小猫，手机和猫条都搁在地板上。
    “猫居然都在家里...”秦舒言难以置信地呢喃了一声。
    林译走进卧室的时候，屋里暗暗的，只有床头落地灯发出微亮的光芒，而秦欢瑞静静地趴在床上望着窗外，卧室的落地窗像薄荷酒里的冰，被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升腾起来细细的雾气笼罩着，像极了秦欢瑞此刻的心情。
    她的眼前突然有两张放大的小猫脸，正和秦欢瑞大眼瞪小眼，这不就是她找了一晚上的小猫崽！”林译捏住两只猫咪的后颈，悄悄走到床前，把猫咪提到了秦欢瑞面前放下，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他心里预期中又惊又喜的表情，秦欢瑞立马弹坐起来，抱着小猫又亲又抱，片刻后又哭又笑。
    林译捏了捏秦欢瑞的手指，秦欢瑞仍旧一声不吭，林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装睡。他放下她的手，手肘撑在她手臂旁边慢慢地凑近她的脸，亲了亲她的上唇，停了一秒，又亲了亲下唇，由浅入深，由慢到快。
    秦欢瑞在林译去洗澡前就因为哭了一会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秦欢瑞在他啜着她的嘴唇的时候转醒，一睁眼两人的视线就交织在一起，林译的嘴唇微张，还含着她的下嘴唇，他在自然地呼吸，吸气的时候亲了上去，缓慢呼气换气，因为两人贴得很近，他的呼吸已经很好地被秦欢瑞接受到了，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林译看着她差不多亲了几下，秦欢瑞手伸到两人中间抵着他的胸膛，推了他一下，林译稍微退后了一点，她把目光挪到他湿润的嘴唇上，又转回到他的眼睛，她想暂停，于是又移开视线，将脸转到一边，林译怎么会放过她，但又怕压到她，林译掀开被子，不由分说地分开她的双腿，他的双膝顶着她的臀部，靠着手肘撑着，双掌贴着她脸颊逼迫她和他鼻尖对着鼻尖，对视着彼此的双眼。
    林译不说话，试着用自己的两片嘴唇来回啜着秦欢瑞的下唇，他屏气直接亲上去，从左到右又换了个方向，总之就是有快有慢，松弛有度，一点都不凶，反而细心地照顾着秦欢瑞呼吸的节奏。林译托着她的脸，她哪里挣脱得开，被他亲得七晕八素。秦欢瑞双手由抵着变成抓揉他的胸部，她感觉到自己的性欲被唤醒，性欲或性吸引力是由各种刺激触发的，例如视觉、听觉、情感、触觉、幻想、思想或记忆线索。
    当受到这些刺激时，身体就开始做出反应，引起身体的生理变化。
    为了响应刺激，大脑释放多巴胺和一氧化氮等神经递质。
    不仅仅是秦欢瑞，林译更是毫不意外，两人刚贴在一起，他睡裤下面就开始支起小帐篷。有了这些化学物质充当信使，帮助扩张骨盆区域的血管，包括阴茎的血管。
    血管扩张可以让更多的血液流入阴茎组织。阴茎具有叁个由海绵状材料制成的圆柱形腔室。当这些腔室充满血液时，阴茎就会变得僵硬并勃起。
    在此阶段，男性身体已为性活动做好准备。神经末梢变得更加敏感，触摸或摩擦会产生更强烈的感觉。
    为了维持勃起，通常允许血液流出阴茎的静脉会受到压缩。这有助于保持阴茎腔内的血液，维持勃起。
    随着性活动或刺激的持续，骨盆区域内会产生紧张。
    人体是一台定时加载的精妙仪器，所有的感觉，全是化学物质传输的结果，理论上不存在任何感觉，能自发控制身体内的化学物质，可以不用经历事件，体验各种各样的感觉。
    像这样白天秦欢瑞还生着气不肯理会林译，现在两人一接吻，美妙的生理反应又让她沦陷，她撩起林译的睡衫，又要褪下他的睡裤，想要和他再一次疯狂地做爱。
    “等...等一下...”林译按住她的小手，衣衫不整地趴在她身上，呼出的热气像小猫一样蹭得秦欢瑞心好痒，“我先把猫关到猫柜里。”
    这句话像点醒了迷糊中的秦欢瑞。她推开林译，背对着他用被子蒙住头。
    林译轻轻扯开秦欢瑞头上的被子，“宝宝，转过来抱抱我。”
    “不要，不要！”
    被拒绝的林译反而低头无声笑了出来，温柔地说：“要！”这是秦欢瑞在今天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没有原谅你！”
    “你出去睡！”
    林译应该心满意足，如果秦欢瑞不喜欢他，根本不会给他一点机会，更不会和他结婚，他应该心怀感激，而不是一味索取。
    “你应该生我气的，对不起。”
    林译起身侧躺到秦欢瑞面前。环抱住她，秦欢瑞被固定在他怀里，根本躲不掉。林译想把秦欢瑞的头按在怀里，她却倔强地昂起头来和他对视。
    “我想解释，你可以给我机会吗？”林译低头轻声问怀中人。
    秦欢瑞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他。
    “我想每天和你在一起，每天。今天一早上我要出任务，我出门的时候你已经睡熟了。我昨晚一晚都没睡......”
    秦欢瑞腹诽：是我让你熬夜了吗？
    林译拿起床柜上的手机，想翻出手机里队里的通知给秦欢瑞看，结果心太急手机页面翻到最近案件里血腥的现场照片，秦欢瑞离得近，看得很清晰，被震惊得瞳孔放大，张大了嘴巴。
    “对不起，对不起，这个你不能看，会做噩梦的。”
    林译快速翻了过去，两人头靠着头看着林译手机群里的信息，秦欢瑞看着林译快速滑过工作群里的信息，里面都是案情相关的，平时他肯定不给看的，现在滑得飞快，就是为了找昨晚的通知。
    秦欢瑞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冷着脸说不想看了。
    “不想看了。”
    信息太多，林译滑了好久进度条也没精准到昨晚的通知。
    作者的话：把存货都发上来了(?????????)